抬眸看他,還是那雙美目,只是少了君王的威嚴,湖水般的眸子裡盈滿了沉靜悠然,瀟灑恬淡。微微一笑,看他過得很好,心中十分知足。
他跟我說:“你也成個家吧,你老是這樣孤著,新皇更疑,再說,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漫漫數年,有個至親之人照料,我也放心不少。”
“好。”
嘴唇微動,這或許是最後一面,想說些什麼,卻又顯得疏離,胸中憋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一句:“漠北常開梅花,尖兒上的固然風景無限,卻是早凋。”
“恩,長在樹腰上的梅花,亦別有一番*。”
紅塵萬事,東風嫋嫋,自兒時初見,到而立之年,斗轉星移,流年偷換。又是一年春到,若是真愛一個人,不過是,願他。
過得好。
作者題外話:感謝清韻寫的番外,呵呵,大膽的突破哦。
成風6)新
手賤。。猜想一下御書房裡的事。。還是楊叔叔以第一人稱。
接旨,入宮,原是讓我掛著將軍的名號去鎮守邊疆。
心中一動,遠離這是非之地,未嘗不好,靈闕如此,亦不能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待靈闕如妹,我亦要盡力護她周全。
雲眉……雲眉……這個丫頭,她像是一面鏡子,映出了我的痴狂和無奈。從未知道我年近不惑,居然還能如此得佳人垂青,說與他聽,怕是他會哂笑我吹牛吧。
我以為,餘生,或許就藏著心底的愛,和她相依度過,卻不想,命運終究給我指了另一條路……雲眉斷不能帶去大漠,留溫氏一人在府,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留雲眉在這裡,不說看管,起碼可以監視,若再回來,起碼不會因溫氏而讓我楊家蒙羞。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我怕是看不到了。對她,雖無感情,卻還是期待著,腹中的孩子。看來,自然而下的血脈相連總歸是無法切斷,真的有了,這麼個小生命,和他是由誰孕育出來的,似乎沒多大關係。
府外傳令的太監在催,還有好多事未及安置,回來再說吧,自嘲一笑,看來我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御書房內,皇上今天的氣色比上次見時好些,皇上是辛王的兒子,卻不似辛王,辛王心計有餘卻優柔寡斷,聿燁各方面俱佳卻終歸過不了一個情字,想起爹爹對聿燁的評價:過盡千帆 ,才能找到情之所鍾,看來鐘的並非江山,亦非皇命,而是隻有那名喚作雩兒的女子。這位卻皇上謀略足夠,果斷亦足夠,又無情所牽,似乎又有,馨妃娘娘?哎,走了走了,怎又生出這些無關的心思。
“師父在想什麼?”皇上抬眸看我,這雙美目,倒像是元家的人,顧盼神飛,只是,激流暗藏。
抬眸看向他,聽他又頓了一頓:“師父,先帝還是五皇子的時候,您似乎受他委派,鎮守過邊疆。”
“是”我答的簡短。
“那朕派你再赴邊疆,替朕御國門,守社稷。”
“是。”復又再答。
“師父待朕,似乎從無師徒之誼,只存君臣之系。”
我看向他,想起了聿燁交代我好好教習世子,要像對他一般,那時我便說,對世子,只盡臣子之力,不付畢生之功。與我來說,畢生之功,只許一人,畢生之愛,只付一人,對其他人 ,如溫氏者,盡一份責任,如雲眉者,多一份憐惜,如皇上者,存一份重託,於聿燁者,曾經滄海,自正廳初見,眼裡心裡,便再裝不上其他。
“師父?”
我收回思緒,啟齒:“末將還有一事相求。”
皇上撇了撇嘴:“從師父嘴裡說出這個求字,可真是不易。說。”
“末將,”深吸了一口氣,終是說出:“想帶成王府的瘋婦共赴邊疆。”
“又為了先帝的重託?”皇上的眸子裡,滿滿的怒色。
“……”終是不再作答。
“若朕不允呢?”
“不允,末將死後無顏面見先帝。”
“朕給你去解釋!!”皇上似是氣結,臉色煞白,自上次為他把脈,我便知他身體不好,但我和他之間,總是有些隔閡,似是因為聿燁,似是因為多疑,亦似是我,刻意而為之。
“皇上,如今江山太平,末將此去邊疆,或許下次再見,便不知何時,她是先帝的寵妃,或許再說出些其他內宮禁忌也說不定。”
“死人,又如何會說話呢?”皇上看向我,眼神盈滿殺意,嘴角,卻牽出一抹無邪的笑。
“求皇上開恩,待一個瘋子,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