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才好?傷在臉上,卻是如何都藏不住的。夫人瞧見了,必會刨根問底。
他大約是想笑,卻只微微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先回去再說。”
我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得點了頭。
“方才的人……是誰?”小聲問著。
他倒是沒有遲疑,只道:“瓊郡景王之子。”
景王之子,原來是小王爺。
微微一震,那麼方才立於亭中之人是……
不知為何,我幾乎是本能地回頭遠遠地看了一眼。此時,已經什麼人影都瞧不見了,我想起方才那種場面,那叫青絕的大人,他稱呼元非錦為“公子”,稱呼那亭中之人為“主上”。微微吸了口氣,是皇上,必然只能是皇上。
是以,安岐陽方才也不敢太過放肆。
而我只奇怪的是,皇上來了渝州,不在辛王府,不在郡守府,怎的就來了這裡?
“阿袖,想什麼?”安岐陽突然出聲問著。
我猛地回了神,搖頭一笑,只道:“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
他倒是也不說什麼,二人悄悄溜至宮府的後門,才要推,門卻一下子被開啟了。我吃了一驚,瞧見宮傾月的臉,她亦是訝然道:“阿袖?表……表哥!”她馬上瞧見了我身後的安岐陽,不禁捂住了嘴驚恐地看著他。
我雖然好奇她為何會在這裡,不過此刻也沒有時間問她。安岐陽上前道:“回房。”
“小姐走吧。”我催著她。
宮傾月這才反應過來,跟上他的腳步,一面道:“我也才回來,聽得後頭有聲音,倒是不想居然是你們。對了阿袖,我房裡……”
“我讓阿蠻替你彈琴了。”安岐陽輕聲說著。
宮傾月這才鬆了口氣,忙道:“阿袖,你帶表哥回房去,我也先回房,一會兒過去。”
點了頭,與安岐陽回房,他只在床沿坐了,一句話都不說。
我給他打了盆熱水來,打溼了棉巾敷在他的臉上,他微微咬著牙,卻不叫出聲來。不知為何,我卻難過起來。他不叫疼,可我看著卻覺得疼了。
他瞧著我,笑著道:“我是男人啊,有什麼關係?”
他的話,又讓我想起方才元非錦的話來。不免一笑,是啊,他是男人啊。誰說他不是男人啊?
“可是,您要怎麼出去?”想起這件事,我又笑不出來了。
他想了想,才道:“一會兒跟姨母說,我不小心磕了一下便是。”
咬著唇,也只能如此了。
隔了會兒,聽得有腳步聲往這裡來。抬眸的時候,瞧見宮傾月推門進來,她急急說著:“表哥,你爹來了。還……還帶了一位小姐,說是芷楹郡主。”
第十二章 求她
握著棉巾的手猛地一顫,聽得安岐陽哼了聲,我才嚇得回神。腦海裡,突然想起元非錦的那句“楹兒”,說的,是那芷楹郡主?
“少爺,少爺!”丫頭的聲音傳進來,我看清楚了,是那叫阿蠻的丫頭。她似乎跑得很急,喘著氣道,“少爺不好了,芷楹郡主她……她過來了!”
安岐陽的臉色微微一變,不說話,只翻身*,扯了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我吃了一驚,聽得宮傾月笑起來,開口道:“莫不是大姨夫給你定下的親事麼?這倒是奇了,連我都不曾聽說過的。”
正說著,便瞧見門口一個人影。
我忙起了身,瞧見阿蠻已經回身朝來人行禮:“奴婢給郡主請安。”
女子著煙嵐色的衣衫,絲履落在地上輕得幾乎聽不出聲音。被她帶進的幾縷夕陽映照出的光落在房內桌面上,顯出嫋嫋的影來。
我朝她福了身子。
“郡主。”宮傾月低聲叫著她。
元芷楹朝她看了一眼,微笑著道:“這位想必是宮家小姐傾月麼?”
宮傾月點了頭。
“岐陽呢?”她問著,目光已經朝內瞧去,微皺了黛眉,上前道,“怎麼,我來了你也不見麼?”
安岐陽依舊躲在被子裡,只嗡著聲音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王兄告訴我你在這裡啊。”她說著,在床沿坐了,還一手拉住他的被褥,“還不出來麼?”
“不出來。”
“到底出不出來?”
“死也不出來!”安岐陽的音色裡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也不必你死。”女子輕笑一聲,“安岐陽,到時候看你怎麼求著本郡主。”語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