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知道的,知道我與賢妃出去過。或者,還知道我與皇后說過話。呵,他是否以為,我才入宮,便開始四處拉線,尋求在宮中的同盟?
那麼,如果我說不是,他會信麼?
他的笑容依舊,唯有手上漸漸加大的力道在告訴我,他生氣了。
怔怔地看著他,此刻的他,與我初見他時的樣子相差太遠。那種平靜得令人心慌的感覺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接近窒息的感覺。
原來,他只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笑得這般燦爛。美麗的一如罌粟花,傳說,這種花的種子研磨而成的粉末,能讓人上癮。可我怎覺得,這個男子的笑,才像一味毒藥。
使了力,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見他皺了眉,我抬手,狠狠地敲在牆壁上,只聽“咣噹”一聲,原本在皓腕的玉鐲瞬間碎成了好幾段。鋒利的斷口劃過腕口,殷紅之色已經汩汩而出。
他的眸子一緊,我轉身向他,低笑道:“不過一個鐲子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沒有人可以收買得了我,一個鐲子,更不可能。
如果,他在意的是這個,那麼我現在便可以告訴他,我並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榻上之人終是坐了起來,將我拉過去,目光落在我的傷處,沉了聲開口:“來人,宣太醫!”
外頭立刻有人下去了。
他抬眸看我一眼,復,又道:“你本不必如此。”
是的,我可以取了下來再砸,只是,這鐲子到底是賢妃送的。
略微一笑,我緩聲開口:“奴婢今日是不慎摔了一跤,才摔壞了鐲子。”他是我開罪不起的,而賢妃亦是。
男子臉上的笑容緩緩斂起,他平靜地開口:“真叫朕驚訝。”他頓了頓,又言,“日後,不必在朕面前自稱奴婢’。”
第四十七章 很好
不必自稱“奴婢”,我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又想起我已經是婉儀的事實來。
垂下眼瞼,見那修長的手指已經纏上我的腕口,明黃色的帕子裹住傷處,我略吃了一驚,本能地想要將手抽離。他一把捉住了我,皺眉道:“別動。”
他的聲音並不大,淡淡的,傳入耳中,卻令我的心漸漸不安起來。
悄悄看向他,低聲問:“皇上信了臣妾麼?”相信我不是賢妃的人,更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他不答,卻只反問:“那為何不站在朕這一邊?”
心下一顫,站在他那一邊?
那麼,便不必編出摔了一跤摔壞了玉鐲的謊言來了。不必讓賢妃以為摔壞這玉鐲本不是我故意的。可是,我能麼?
眸華,對上男子深邃的眸子,笑著開口:“那麼,您會護著我麼?”
置於我腕口的手微微停滯了片刻,繼而聽聞他低嗤一聲,開口:“從沒有人敢如此對朕說話。”他從塌上站了起來,背過身去,負手道,“朕不會護著任何人。”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