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便說過的,這是一場感訛詐。
我不相信葉蔓貞那麼聰明之人會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只是心甘情願地被他騙,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場感情訛詐。
可,如今見他對她如此,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心裡卻還是不舒服。
尤其,又想起他攔住我,不讓我進宮府,還有他決絕地說“走”的時候,心裡,一番番地疼,一番番地難過。孩子不在我身邊,竟彷彿連他都要遠離我一般。
葉蔓貞急著道:“那我去給皇上宣太醫來。”
“不必。”他拉住她。
“那……皇上靠著歇一會兒,我喂您喝參湯。”
他到底點了頭:“好。”
他們二個說著話,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我。葉蔓貞端了參湯喂著他喝,聽他忽而道:“為了立儲一事,太皇太后打算和朕對峙到底了。”
葉蔓貞的手微微一顫,不過極短時間,依舊小心地將湯勺送至他的唇邊,輕語著:“皇上心裡怎麼想,就是蔓貞怎麼想。”
“呵,不怕你姑奶奶生氣?”
“蔓貞,只怕皇上生氣。”
他略笑著,張口將參湯喝了。葉蔓貞又言:“蔓貞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想問就問,若是不想問,提都不必提。”
“蔓貞是想問……”她頓了下,才又道,“是想問原本皇上心裡的儲君位子,可是要留給馨妃娘娘腹中的孩子的?”
冷冷地看著她,好個葉蔓貞,她也真敢問!
元承灝怔了下,只笑著反問:“是和不是,又如何?”
女子只搖著頭:“蔓貞不敢多言什麼,一切,有皇上決定。”抬手,細心地用帕子輕拭著他的嘴角,她又輕聲問,“皇上可覺得好些?還難受麼?”
他只“唔”了聲。葉蔓貞將碗擱在一側,又言:“我扶皇上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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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氣,果斷地轉身出來,葉蔓貞將他伺候得好好的,根本,用不著我來。
外頭,阿蠻與常公公見我出去,都吃了一驚。
阿蠻只將斗篷重新給我披上,小聲道:“娘娘,這就回了麼?”
我不語,只朝下走去。常公公追上來:“娘娘,皇上……皇上如何?”
“公公放心,皇上好得很,葉三小姐很會伺候人。”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到底是氣的。可是氣什麼,那些理由卻又彷彿都不夠足。
常公公怔住了,又追著上來:“娘娘別生氣,奴才並不知道皇貴妃和葉三小姐在,奴才……奴才只想著請娘娘來。”
“公公回去吧,一會兒皇上找你不在可不好。”常公公一番好意,我怎麼會怪他?
常公公有些無奈,也只能不跟了。
行至乾元宮門口的時候,恰巧見蘇衍進來。
兩人皆是一怔,我欲開口,他卻搶了先:“微臣參見馨妃娘娘。”這句話,他說得尤為認真,他不過是在提醒我,這裡是宮中,我與他君臣有別。
是以,那句“姐夫”也需得吞進肚子時。
苦笑著,開口道:“蘇大人怎麼這個時候來?皇上那邊有葉三小姐在,怕是此刻不方便。”
他有些吃驚,卻是道:“是隋大人不放心,特意讓微臣來一趟。娘娘這是……不曾進去?”
我笑道:“不進去,本宮怎麼知道蘇大人此刻進去怕是不便?”
他到底愣住了。
我只又問:“隋大人的傷勢如何?”
“沒什麼大礙了,再休息幾日便沒事了,微臣替他謝謝娘娘掛心。”他低著頭淡聲說著。
我只點了頭,沒事就好,否則這一趟渝州行,元承灝該多失望?此刻,也不想多逗留,只攜了阿蠻的手往前走去。
“娘娘。”他叫住了我,回眸,見他欲言又止,半晌,終是開口,“皇上在渝州遇刺的事情,微臣聽楊將軍細說過,楊將軍也曾盤問過娘娘,娘娘可有想過皇上心中怎麼想的?”看得出,這些話,他其實想問了很久了,只是一直問不出口。可今晚,他到底忍不住了。
只因,回了宮,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再是可以和我“你”“我”相稱之人了。
他的話,叫我狠狠地怔住了。
元承灝怎麼想……
這,是我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辛王府,他初醒,只問我有沒有事,也不細問任何有關王婆的事情。
我怎麼忽略了,多疑如他,為何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