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道,“身子還不舒服麼?你不知,你多讓我們擔心。懷著孩子,你若是有個好歹,可叫我們怎麼辦?皇上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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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回神:“你說,皇上他……”
咬著唇,眼淚流下來,是的,他在,他也在渝州啊。
靠著車壁,我沒有哭出聲來,一切都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車內三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大家都沉默下去。
馬車終於到了宮府,蘇衍將我抱進去,爹急急趕著來,見了我,臉色大變,追著姐姐問怎麼回事。
蘅兒也來了,急著道:“蘇大人,方才有人來,似乎……是楊將軍的人。”她有些不確定,因為誰都知道楊將軍此刻應該在邊疆,不太可能會出現在渝州。
而我,卻是猛地一怔,脫口問:“那人說什麼?”
蘅兒被我嚇了一跳,忙道:“哦,只……只問娘娘回來了沒?”
蘇衍抱著我進門,只道:“派個人去告訴將軍,說娘娘沒事。”蘅兒忙點了頭下去。
孩子哭鬧起來,許是餓了,阿蠻抱了他過來,我哄著他餵給他奶喝。
蘇衍又仔細檢查了孩子,命人取了乾淨的衣裳來,換下那早已經弄髒的毯子。我才看見,孩子的左胸,有塊紅色的胎記,很小,可我確定是胎記。
驀地,想起元承灝的*,亦是有過一塊胎記。
呵,璿兒多像他爹,連這個都遺傳了。
姐姐和爹守在我的床邊,蘇衍起了身道:“我寫一張藥方,去抓了藥熬給娘娘喝。你們都出去吧,先讓娘娘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都對視了一眼,終是起身出去。
孩子餵飽了,阿蠻怕他吵到我休息,小心地抱了他下去。
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最累的時候都在昨日過了,我現在,不累了,清醒得很。我只想知道元承灝怎麼樣了?楊將軍有沒有找到他?
緩緩閉上眼睛,又閃過昨日他抱我去城郊的時候。
他中箭的樣子,他決絕地離去的樣子……
一遍一遍,在我的眼前,如同夢魘。
抓緊了被褥,微微咬緊牙關,那些刺客一早就跟著他,只苦於他的暗衛隨行才沒有動手。可我,我居然要他親口遣退了他的暗衛!
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在堰湖邊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元非錦的事情,他沒有回答我。
握緊了雙手,若真是元非錦傷了他,我絕不原諒他!
金絲軟甲……
他將金絲軟甲還給了元非錦啊。
想到此,不免又想笑,照他的性子,即便沒有還,他也不可能會再穿的,他從來驕傲,驕傲得不空話自己有一絲的不適。
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我能做的,只有等。
等楊將軍派人來告訴我,元承灝沒事,他沒事……
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得見我自己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有人將門輕輕推開的聲音。回眸看去,見進來的是姐姐。她有些吃驚:“嫵欣,沒睡麼?”
搖著頭,叫我怎麼睡得著?
她嘆息一聲,端了藥上前來,坐在我的床邊,心疼地將我扶起來:“你這樣怎麼行?你剛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的。”
靠著身後的軟墊看著她,她軟涼了藥將勺子送至我的唇邊,張口喝了。
好苦。
“良藥苦口,蘇衍說,喝幾貼藥給你調理身子,可得聽話地喝。”她說著,又一勺子藥送過來。
深吸了口氣,再次聽話地喝了。
姐姐只低聲說著:“昨日,也不知怎的,打了好大的雷,還下雨。我擔心你,去你房門口叫了幾聲,也不聽你應,以為你是睡熟了。”
“姐姐。”握住她的手,一直想著元承灝的事,差點就把那件事給忘了。
“嗯?”她抬眸看著我,“現在沒事就好了,什麼也別想,快把藥喝了。”她遞過來。
輕輕別開臉,我只開口:“姐姐你聽著,我沒有聯合過丞相去害皇上,我也沒有害過皇上,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姐姐的眸子微微撐大,半晌,才開口:“真的麼?”
狠狠地點頭:“那是誤會,都是誤會啊。姐姐你真傻,你若早點兒告訴我,皇上就不會恨你,也不會為難你。是……是我對不起你。”
她的臉色一變,咬著唇道:“胡說什麼?那是姐姐心甘情願的。你別想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