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音道:“娘娘,此事……柏侯殿下沒事,是……是表小姐故意的。故意讓太皇太后過去責罰她,好……好為娘娘爭取一些時間。”
阿蠻的話,叫我狠狠地怔住了!
姐姐竟為了我,做出這種事來!
“阿蠻……”
“娘娘若是生氣就罰奴婢。”她猛地跪下了,“是奴婢見娘娘這麼久不出來,又進不去,心裡擔憂才去找表小姐的。表小姐說,宮裡的事交給她,要奴婢過宮門口去候著皇上回來,娘娘,您若是要罰,就罰奴婢!”
心一撥一撥地疼,我怎麼捨得責罰她?
“奴婢,這就去看看錶小姐。”她說著,忙爬起來轉身出去。
我跟著出去,在門口,恰見常公公回來。他急急端了藥進去,我遲疑了下,終是回身。
姐姐唱了那出戏,太皇太后又以為是柏侯煜出了事,那麼蘇衍必然還在北苑的。姐姐,一定沒事的。
心裡安慰著自己。
裡頭,常公公坐在床沿小心地喂他吃藥。
他低吟了一聲,常公公回身看我,小聲道:“娘娘,皇上叫您。”
遲疑著,終是上前。
隋太醫與常公公退了出去,他的手摸索過來,握住了我的,力氣並不大,冰冷冰冷的感覺。
“叫你喝,你就喝,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他的話語低低的,可我聽出來了,怒火的味道。他只是沒有力氣,否則,必然會吼著出來。
我突然哭起來:“皇上不是答應了太皇太后麼?此事臣妾不知,您如今倒是來反悔了!”
他突然撐大了眸子,蒼白了臉看著我,咬牙開口:“朕應了什麼?你不信朕,信她?!”
第四卷 鳳棲銅雀臺 代罪囚妃 第27章
一句話,倒是叫我怔住了。
他握著我的手微微用了力,可,那分明不大的氣力,卻突然叫我覺得疼。
眼淚流得越發地多了,滴落在他的手背。
他依舊惡狠狠地看著我,我欲開口,竟好似有什麼東西如骾在喉,從來不曾如此,叫我難受得一句話都解釋不出來。
他又突然鬆開禁錮著我的手,背過身去。
知他心中有怒。
果然,聽他開了口:“常渠。”
常公公忙應了聲進來,他又道:“給朕更衣。”
我吃了一驚,常公公忙道:“皇上,您還是先休息一下。”
他自個兒坐了起來,低低喘了口氣,厲聲道:“聽不懂朕的話,就不必伺候朕了。”
“皇上……”常公公白了臉,急急轉身去取他的龍袍來。
見他起了身,我忙伸手去扶,他卻一手拍開我的手,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徑直出去。我跟在他身後叫他,他依舊不理。
外頭,隋太醫見他出去,臉色一沉,上前道:“皇上,政事可以緩一緩,臣以為……”
他冷冷一笑,打斷隋太醫的話:“朕是皇帝,自然政事重要一些。朕沒空來管後宮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常渠,你給朕聽了了,日後這後宮的事,別來煩朕知道!”一番話,他說得太急,似是喘不過氣來。
隋太醫扶了他一把,他氣憤地推開了他的手,大步朝外頭走去。
“哎,皇上……”常俊抱了龍袍出來,“您還沒更……”他的話未及說完,那身影已然不見。
隋太醫朝我瞧了一眼,嘆息一聲,只得跟了出去。
常公公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只能跟出去。
我不過是信了太皇太后的話,冤枉了他,何苦就如此來氣?
穿著朝服,帝冠也不戴,朝珠還都碎在鬱寧宮的地方,他就這般出去了。
喟嘆著,我走出乾元宮,遠遠地,瞧見楊將軍過來,靠著他的御駕說著什麼,我沒有上前,只往一側的臺階下去了。
“娘娘。”有人叫我,回了身,才瞧見絲衣姑姑站在一旁的角落處。
我略皺了眉:“姑姑怎的在此?”太皇太后還被元承灝氣得躺在床上呢,她不該近前伺候的麼?
絲衣姑姑的目光向著不元處的御駕看了一眼,才上前來,小聲問:“皇上無礙吧?”
我才想起方才她跟著元承灝出鬱寧宮來,還扶了他一把的。
也是本能地看了那邊的御駕一眼,見御駕已經緩緩起了。
“姑姑也瞧見了,皇上沒事的,去御書房了。”我只淡淡地說著。
她似是鬆了口氣,又言:“可嚇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