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溼透了’這一正常人都能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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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跋涉,金漆子終於走上了再熟悉不過的家門前的甬路。在她翻遍全身大大小小的口袋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鑰匙忘帶了。
已過傍晚,首都的夜空永遠沒什麼好欣賞的,依稀的幾顆星襯得無際的黑色更加淒涼。
金漆子太過不知所措,已經淡定了。她孤身一人站在雨中,春雨總是溫柔無比,可是下在此情此景,就略顯冰涼。
過了幾分鐘,金漆子注視著地面的眸子突然劃過一絲驚訝。坑中的水泛起漣漪,一雙板鞋停下來。他依舊高傲而淡漠的聲音,“你難道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金漆子望向他,“腦洞開發過度。”
“好吧,再見。”
……
“手機。”白什鳥剛要挪步。
“哈?”他瞄了一眼這個還不到自己胸前高度的人。
“呃,我忘帶鑰匙。”她不常向人求助,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這樣是幾年前。
白什鳥掏出手機,金漆子雙手接過,點到通話頁面……才發現自己的記憶中沒有儲存任何人的手機號。她的手指僵在螢幕上。
“行不行?不會用?”白什鳥有些不耐煩。
“不。再見。”她把手機還給白什鳥。
“那你是打算愉快地在這裡站一夜嗎?我不能保證你能活過今天。”
“我不知道我認識的任何人的手機號。”
白什鳥瞪大眼睛,“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交往能力。當然,這是諷刺。”
金漆子默默地低下頭。
他深吸一口氣,“你家住這裡?幾層?”
她把手指向那間總是拉著大黑窗簾的屋子。
“你,住在這兒?”是的,這就是白什鳥開學第一天因為發燒而借宿的小黑屋。
金漆子點了點頭。
“你知道之前的是我?”
金漆子又點了點頭。
白什鳥挑眉,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你,去我家。”
這是一個孤單、寂寞、冷的雨夜,直鋪的甬路上沒有一個人,一片寂寥。沒遇到白什鳥之前的金漆子也是冷色調世界裡的一個角色。而此時,她的前面還有一個人。
他是一個少年,身高很高,智商也很高;他很高傲,不屑一顧,認為自己就是神;他也很高冷,根本就不平易近人,但也有很多小夥伴。
簡潔地說,他就是一個智商高但卻是所有令人厭煩性格的綜合體。再縮句,就是奇葩或者怪胎。
但是,現在是兩個人,感覺很好。就是這樣。
「八。鳥翼劃過金漆ⅷ
淅淅瀝瀝的,淅淅瀝瀝的……是貨真價實的中雨。一路上的所有事物看起來都是靜謐的,並不會覺得冷清,家家戶戶內斑駁的光點對映在地面,仿若指路燈。
還有,高大的他。
他們一前一後,一淋雨一撐傘,不論誰看都像兩個不相干的人。
白什鳥家不遠,沿著甬路一直走下去,約莫十分鐘就到達了。白什鳥開門進屋,凝視著金漆子,很不情願道,“進來吧。”
那是一間很整潔的屋子,兩居室,以冷色調為主。金漆子非常不習慣進別人家,就在門口站著。
白什鳥給她拿了條毛巾,“這是很明智的決定,沒有連泥帶水的進屋。擦完之後請直奔衛生間。”
她邊擦邊環視四周,“你一個人住?”
“很明顯。”白什鳥倚在桌旁,小啜著黑咖。實木方桌上,還站著一小杯牛奶,不帶麥圈。
此時的平靜只是個假象,畢竟這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怎麼可能這麼平常?
金漆子是第一個開始行動的。她跪在毛巾上,蹭著前進。白什鳥怒,“喂。你在幹嘛。那是我的毛巾。”
“直接走出來水會滴到地板上。”金漆子還在很努力地製造摩擦。
白什鳥是第二個。他拉住前面毛巾的兩個角,“跪穩。”拽著就走,速度比她那樣蹭快多了。
直到毛巾邊與衛生間的沿對齊,金漆子進去,“我的衣服。”
“沒有。”白什鳥聳聳肩。
“買。如果你是弱勢群體,在我回到家之後可以還你。”
白什鳥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拖長語氣道,“我,幫助了,你。”
金漆子淡漠道,“我也幫助了你。雖然很不情願。”
他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