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中,站起兩個來。
那是老二石無水與老四丁百年。
就聽長相像個葫蘆臉的丁百年,道:“否則怎麼樣?”
冷然一笑,穿紫袍的道:“否則,那就別想活著回來。”
“他孃的,你以為你是老幾?這兒不是長安,你少在這兒吹鬍子瞪眼睛,惹惱了秦嶺四煞,先把你剁了喂狼!”
紫袍漢子仰天打個哈哈,道:“要知一個人莽撞,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如果不知死活,甚至不知道屎香屁臭,那就離死不遠了。”
“這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天塌下來,有我們秦嶺四煞扛著,就算是真的出了紕漏,大不了敲碎牙和血吞,絕不把你們攀纏上,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丁百年不等穿紫袍的再說什麼,立即又道:“老實一句,趕明兒一早,石二哥要陪我走一趟寶雞,你猜我丁百年去幹啥?”
紫袍大漢一怔,就聽丁百年道:“丁某人就是去找那個如今落了單的白老頭,算一算舊賬去。”
“你們之間有什麼賬好算的?”
“我丁某的磕頭換帖兄長,叫唐朝東,是被這姓白的捉到衙門砍頭的,我這個拜兄一死,連我那個唐大嫂,也一根繩子上了吊,你想我丁百年會饒了他?”
“如果你覺著自己份量夠,我出個價碼,只要你能剁了那個姓白的,一千兩銀子隨時等你來拿。”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丁百年似是精神一振,扭頭對石無水道:“明天一早,咱們去寶雞,石二哥可知道姓白的落腳地方吧?”
石無水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一頓之後,石無水又道:“我看咱們根本不用找,那姓白的聽說一向鼻子很尖,咱們只要大搖大擺的在寶雞街上來回晃盪個幾趟,包準會把他引出來。”
“好!就這麼辦!”
“看樣子我楊文光這一千兩銀子還真得準備著了。”
這時候,長得一臉秀才相的官中,哈哈一笑,道:“楊八爺!你又何必認真呢?往後咱們還得聯手做買賣呢!難不成這檔子事完了以後,就沒有下回了?”
到了這個時候,窗外的白方俠,心裡算是有了譜了。
於是,他對女兒一打手勢,兩個人就像空中幽靈般,順著來路,往山下竄去。
夜風像從風箱扇出來一般,發著“呼呼”的響聲,矮樹林中的樹枝椏,相互的撲打著,掀起陣陣的“沙沙”聲,這應當是帶著恐怖的味道,然而對白氏父女二人來說,正好掩護他們的行蹤,而使得二人順利的離開了大腳峰的滴露崖山寨。
——路飛縱,轉眼到了官道上,白小宛氣呼呼的道:“爹剛才為什麼攔住我?”
“我還沒有弄清楚那個穿紫袍的大漢是哪路人物,如果你一出手,勢必引起一場大戰,一旦那頭狐狸不願露面,竄入黑暗中,咱們豈不又要費上一番手腳?”
“他自稱姓楊,叫什麼……”
“楊文光,長安總督衙門的楊八。”
冷然的跨上坐騎。白方俠又道:“官匪勾結,這是個什麼世界?豈不苦了善良百姓?”
“楊文光在總督衙門是幹什麼的?”
“可能是一名副將,聽人說他手底下有兩下子,只不過他怎麼會與這秦嶺四煞,扯上關係?這一點我實在想不通,難道……”
這時候,父女二人已飛馬來到自大巖伸出的那棵老松樹下面。
只聽白方俠道:“咱們就在這老松樹下歇著,暫時不用再回寶雞,玉棟有卓大夫照顧,料也無妨。”
一面緩緩下馬,邊又道:“你不是要教訓那個姓石的嗎?咱們就在這兒等他來。”
一聽老父的話,白小宛急忙下馬,當即答道:“爹!你儘管一旁守著,看我一個人收拾他!”
於是,父女二人各抽出一床毛氈,裹在身上,斜靠在岩石上,歇息起來,兩匹馬,就拴在老松樹根上。
別以為大山裡的夜晚,一定是靜靜的,連一點聲音全沒有,其實大謬不然,因為在這深秋的秦嶺山裡,除了勁風陣陣之外,還有樹木茅草的晃動聲,“嗚嗚”的狼叫聲,再加上不時有夜梟的悽鳴聲,合奏出一部懾人的樂章,如果是膽小的人,絕對無法合起眼來,睡上個好覺的。
也不過天才放亮,秋陽尚在大腳峰後面呢,秦嶺四煞已來了三個,本來,他們應該四個同道的,可能因為滴露崖山寨上,楊文光楊八爺還在,所以老大官中留下來了。
大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