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宣看著她,有些氣結,半晌方道:“趙皇后對於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居然知道?”這回輪到傅清玉訝異,“趙子宣,我看你是不是找了一人在宮裡跟著我啊?不然的話,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趙子宣不由有些失笑。如果他要知道這宮裡發生什麼事情的話,自然有人彙報給他聽,本來宮裡面就是他的天下。
“丫頭,對不起,我不知道趙皇后竟然這樣試探於你。”趙子宣有些歉然地望著傅清玉。那個趙皇后,畢竟是他老趙家的人,是不是?
傅清玉笑道:“我並不介意啊,每個人做每件事情的時候,總有自己的道理的。我想,趙皇后也是這樣吧。”
“但是,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趙子宣怒道,“如果趙皇后執意如此,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的話,我就告訴舅舅去。”
“算了,都是親戚,何必計較呢?傳出去你的母親又會以為我故意搬弄是非,離間你們老趙家的感情了……”
趙子宣搖搖頭:“不會的,有我呢,我會向我孃親解釋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對手
“可是,你母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瞭解,她能聽你的嗎?”傅清玉憂心忡忡道。
“不要管我娘了,丫頭,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趙子宣有些焦慮,“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如何到了那個破敗的院落裡去的?你知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裡面住的又是什麼人?”
傅清玉搖搖頭。她知道那裡不是冷宮,宮裡除了冷宮最可怕之外,還有哪個地方及得上冷宮可怕?
“你呀。”趙子宣是又氣又心疼,不由搖頭嘆道,“你呀,怎麼那麼莽撞,什麼事情不問清楚就冒冒失失地去做呢?”
傅清玉搖頭苦笑。這是她的嗎?對方可是堂堂國母,執掌後宮生殺大權,自己要是說錯一句話,或者拒絕的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並不是她怕死,只是她覺得,要是把自己寶貴的生命浪費在這些人身上,不值得。
“那裡面不是關著一名妃子嗎?”傅清玉見到趙子宣如此緊張的神情,不由有些奇怪。她見過那個女子,看起來清麗柔弱,眉眼自有一番風情,言行舉止倒像是一名妃子。
“我聽皇后娘娘叫她麗妃,想必就是那位宮裡傳說無緣無故流掉孩子的麗妃吧。”傅清玉沉吟道。
宮裡傳聞,麗妃是吃了葡萄把孩子流掉的,這在宮中一時傳為笑話。因為自古以來,還沒有哪位妃子會因為這個把孩子弄沒的。宮裡的一個婆子還打趣說,以後西域的葡萄可不能再送入宮裡來了,不然的話,皇上的子嗣可就要越來越少了。
當然,這位婆子因了這一句玩笑話,一頓好打,攆出宮去。但這個傳言卻無法禁得了,所以麗妃更加鬱鬱寡歡,再也沒了精神。
“那個麗妃……”傅清玉沉吟道,“有的時候,我覺得她挺清醒的,有的時候,就有一些……”傅清玉一想到那雙伸向她脖子的那雙手,不由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當時的情景,換了別人,可能會做惡夢。
傅清玉咬了嘴唇,低頭不語。心中的那些悲憤又被挑了起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司藥,救過太后的命。退一步而言,如果自己將來嫁給趙子宣的話,那自己與皇后之間也算是親戚了。對親戚尚且如此,傅清玉不由覺得有些寒心。
大抵,宮裡面的人都如此吧?
趙子宣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傅清玉,見她眼睛突然睜大,射出悲憤的目光。他“豁”地站了起來,一把拉起傅清玉就朝外走。
“子宣,你幹什麼?”傅清玉身不由己地被她帶離兩步,不由莫名其妙地叫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皇宮,越遠越好。”趙子宣頭也不回道,“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為難,這樣痛苦,我的心會不安的。”
“子宣”傅清玉叫道,“我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趙子宣納悶道,“難道說,你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傅清玉搖搖頭,她又怎麼會不願意?她恨不得永遠不要捲入這些宮廷無謂的爭鬥之中,用不著擔心受怕,兩耳清靜,只與心愛的人游水玩水,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即可。
只是,皇后的話又響在耳邊:“……傅司藥心儀之人是忠靖侯府的趙二公子吧?本宮是趙家之人,如果本宮的地位不保,與本宮作鬥之人又怎麼會放過趙家?到時候,趙家受到牽連,可能就要辜負傅司藥的一番情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