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這話唬人的吧?哪有讓人睡上三天三夜的藥的?我倒聽說有讓人睡上一天的,那已經是極限了。”
那名聲線粗獷的宮女冷哼了一聲:“我的師父就有這樣的本事。”
“你的師父?”藍錦冷咄道,“少吹了吧?我以前問過太醫院,人家那裡可全都是全天下最頂尖的御醫,人家都不敢把牛皮吹這麼大。你這小子倒好,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說完,藍錦便吃吃笑了起來。
“小子?”錢貴妃穩住身子,不由自主驚出一身冷汗來。這可是她的寢宮,是在皇宮大苑裡的寢宮。平日裡這裡除了外面值守巡邏的侍衛之外,就是太監和宮女了。哪來的外男?
皇宮一向守衛森嚴,就算是錢太師這樣的人物,要想見錢貴妃,要想入得宮裡來,也得經過錢貴妃的點頭。這個小子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可以混到貴妃娘娘的宮裡來?
錢貴妃悄悄躬著身子來到一處窗臺,窗子半敞著,裡面是淡青色的紗窗,由於半開著,外面看進去的視線還可以,從裡面看的話,是看不到外面有人的。
錢貴妃就著那半扇窗戶,透過紗窗朝裡屋望去。裡屋和往日一樣,很大,空蕩蕩的。平常的時候,這個屋子經常有人進去,比如太醫了,三皇子的奶孃了,端茶送水的宮女,還有幾個婆子……
可是今天卻很奇怪,那些太醫、宮女和婆子一個都看不見。屋子沒有人,空空的氛圍下,正面放著的靠牆的那張超大的床就顯得特別突兀起來。
床裡面,是一場色彩鮮豔的錦被,錦被微微隆起,說明裡麵人。四周很靜,說明床上的三皇子已經睡了,而且睡得很熟。
在三皇子的床前,站著兩個宮女,一高一矮,矮的身形窈窕,一看就能認出來,是藍錦。另一個個子較高,看上去十分陌生,像是沒有見過一般。
這時,那個聲線粗獷的宮女轉了轉頭,看向藍錦,語氣裡很是不屑:“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你懂什麼!你聽說過半仙子這個名號嗎?這可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號,京城方園百里誰人不知道我師父的名諱?宮裡面那些太醫算什麼,有比我師父的名號響嗎?倘若不是看在錢太師的面子上,我師父還不一定派人前來呢。”
藍錦一看那小子好像真的生氣了,馬上陪笑道:“好了,神醫的徒弟,姐姐方才說錯話了。你師父的名號,我在宮裡早就聽說了,聽說一般人還請不來呢。有你這名神醫的徒弟啊,我們還愁什麼事情辦不成的!”話語裡盡是恭維之意。
那小子的臉色才緩和下來,看著藍錦道:“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再沒下次了啊。”
“是是是。”藍錦連聲應道,“姐姐保證,不敢有下次了,你可不要去跟太師說。”
看著藍錦一臉哀求的樣子,朱長明心裡樂開了花。他是神醫的徒弟,當然要受到應有的尊重,這樣一來,他才顯得有身份有地位,不會給師父丟面子。
“好了,我去看看三皇子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先把這裡收拾一下。”朱長明指指旁邊的桌子。
“是是是,小神醫。”藍錦十分會順風使舵,一句話說得朱長明開心不已,到前面察看三皇子去了。
藍錦轉過身來,冷冷地看了朱長明的背影一眼,暗哼道:“什麼東西!不過是江湖遊醫而已,居然囂張到宮裡來了。”
錢貴妃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桌子上擺著好幾個玉瓶子,有高的,有矮的,中央有一個玉碗,還有一枚湯匙。看來這些工具都是那名“小神醫”用來調製迷藥的。
接著響起一陣“叮叮噹噹”瓶子與瓶子,還有瓶子與碗相撞的聲音,顯然,藍錦在收拾著凌亂的桌子。
錢貴妃再朝“小神醫”那邊看去。她看到一隻較粗的手伸出來,去掀三皇子的被子。三皇子似乎睡得不太安穩,時而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音。
朱長明被三皇子突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大跳,他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再看過去,三皇子的眼皮又沉重地耷拉下來,合了眼睛。顯然是睏倦之極。
藍錦已經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看到朱長明的神色有些異樣,馬上上前,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這小孩子的意志怎麼這麼堅強?”小神醫搔搔腦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情況有些不對,按理說這樣的劑量早該倒下才是。這鬼孩子,居然還拿眼睛看我,看得老子的心裡直發毛!如此看來,倒像是劑量不夠……”他轉過身來,對著藍錦,“你把剛才收好的那隻玉碗給我,上面有我調好的藥劑。”
藍錦猶豫了一下:“小神醫,我以前在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