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覺得他不對勁,好像隱瞞了什麼。”雷家華不情願地道:“他好像喜歡你。”甚至,他覺得溫靉也喜歡凱索,兩人交流的眼神很微妙,旁人看來可能沒什麼,但在曾經與她交往過的他看來,兩人的眼神藏著太多情感。
要不是作賊心虛,溫靉會狠狠地嗤之以鼻。現在的她只能露出覺得好笑的表情。“你在胡說什麼?”
“他喜歡你,而且進過你家,我不相信你們一大早在一起,什
麼事都沒發生。“
溫靉聽得出他在嫉妒,反正沒證據,她沒必要應付他的猜疑。
“那等你找到我們”發生了什麼事“的證據,再通知我吧!我要回家再睡一下,不送了。”
“你不可能笨到跟一個吸血鬼在一起吧?”
她腳步頓住。“什麼意思?”
“你是異術署的署長,要是跟個非人類的生物在一起,旁人會怎麼想?你的中立性會受到質疑,更不用說政府的原則是隱瞞吸血鬼的存在,上頭可能會因此撤換你。”
溫靉只覺有隻巨大的手掐住她胸口。“這……不需要你擔心。”
好心情突然蒙上陰影,她抿唇,頭也不回地走進家門。
如溫靉所預料的,研究所的善後工作雖然繁重,但不難。
最難受最麻煩的是解釋遇害者的死因,除了從優撫卹,基於政府的保密原則,她必須杜撰這些人為何遇害,並在媒體聞風而來時,準備一批假資料給他們。事後,研究所也遷移到更隱密的地點,加強安全措施。
她不喜歡說謊,但只能服從上頭的指示,因此每天從早忙到晚,有時還要開會到深夜。
但不論每天多晚下班,她隔天都精神奕奕地上班,因為家中有個能讓她恢復元氣的人在等她。
晚間,通常是她過去凱索那邊。他會幫她做晚餐——她很意外他懂得料理人類的食物,手藝還不錯。
凱索倒覺得理所當然。“就像舞蹈一樣,做菜也是一種技能,學就會了,我喜歡看食物漂亮地放在盤子上,就學著做。”
她會在他家用晚餐或宵夜,讓他把她餵飽,然後,把握她睡前可憐的少少時間,他們聊天、看漫畫,或者進行某些,咳,該在床上發生但很少在床上進行的事,或者只是靜靜依偎,一起看電視。她常在夜間新聞的播報聲中墜入夢裡,隔天醒來在自己床上,床頭留有紙條:幫你做好早餐,在冰箱。
她好像請了一位稱職的管家,但管家不會這麼細膩周到,她好像養了一隻紆壓的貼心寵物,但寵物不會和她說話,不會在她傾訴時給予回應,不會給她溫暖有力的撫慰擁抱,他是寵物嗎?她反倒覺得,被寵的是她。
偶爾,她把公事帶回家處理,凱索會到她家陪她。他固定待在原本那一坪的位置,她明白,他是在讓她習慣他。他待著不動時,完全融入她的家。就像一件傢俱,讓她漸漸克服不安,習慣家裡有他。
她忙碌時,他看書,偶爾她眼睛倦了,抬起頭,常發現他若有所思的視線,眼神交會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微笑,又各自繼續手上的事,沒有隻字片語,靜靜相伴,溫柔安穩的感覺很陌生,卻讓她很感動。
除了母親,她第一次和所愛的人待在家裡,每天都迫不及待地想下班回家,因為有他,家變得令人期待。
凱索也很詫異,流浪了很久,沒想到定下來這麼容易,感覺這麼好。他喜歡新鮮刺激,無法在同一個地方久待,每天對著同一個人會無聊,可是當那個人是溫靉,他只希望她能陪他更久。愛上她,他變得容易滿足,規律的日子意味著天天都會見到她,就不會乏味,她把他馴服了,曾是酷愛飛翔的鷹,愛在他腳上繫了一根線,因為另一端繫著她,他就不想再遠揚。
這晚,因為三起命案出現新的證據,溫靉把資料帶回來研究,凱索興致勃勃地也想參與。
“有什麼新證據?快告訴我,你們查到哪邊了?”
她笑著搖頭。“你是嫌犯,怎麼能讓你知道案件的狀況?”
“我以為你相信我是無辜的。”
“這是兩回事,我在感情上信任你,也可以在理智上判斷你沒有涉案,但是偵查中的案件,別說你是嫌犯,就算是我的親人朋友,我也不會透露。”
“喂喂,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不太愛我。”他嘆氣,假裝不滿,其實很欣賞她的公私分明。
她笑了。“其實,幾乎已經確定前兩件命案不是你做的。”她已經和陳主任與吳警官討論過細節,三人意見一致,在這兩天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