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人人紛紛拿出武器;迎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斬妖大會還有三天才召開,看來,妖族是聞風而來了。
“不用這麼緊張。”那聲音開口道;“我聽說雲城有什麼斬妖大會;所以就來湊湊熱鬧。沒想到現如今修真界還有這樣的年輕高手;我許久沒和人過招了,正是技癢之時。”說到此時,翻湧的雲層忽然破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顯現出來。他赤發赤眸,黑色的盔甲似乎流動著不邪惡的氣息,一雙鷹隼般的利眼牢牢地盯著陸萱。
“妖君蚩犼!”範雲飛語音發顫。
沒想到妖族的首領居然提前來到了雲城,斬妖大會的目的是聯絡修真界的各大門派家族,因此前來參加的都是各派年輕一輩的弟子。如今城裡能勉力和蚩犼一戰的,恐怕只有陸萱和偃月了。
“糟了。”陸萱心跳如擂鼓,陸萱雖然沒見過蚩犼,但也知道他是化神期的大妖。雖然剛剛甦醒實力有所折損,但自己尚在元嬰期,怎會是蚩犼的對手。
但是,現實已經容不得她退讓了。
蚩犼冷冷一笑:“陸仙子可敢與我一戰?”
“真君客氣了。”陸萱深吸一口氣,“小女子不才,願與真君一試高下。”
“阿萱!”偃月轉頭去看陸萱,她神情堅毅,顯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偃月隨即向蚩犼拱手道,“真君是前輩,我這位好友結嬰不過數十載,怎好以微末修為在真君面前獻醜。不若我與陸仙子聯手,真君也可指教我們這些後進之輩。”
陸萱心中感動,這是九死一生的戰鬥,偃月卻願意與她共同進退。
“偃月……”她鼻頭髮酸,偃月溫柔地衝她笑了笑,不知為何,陸萱的信心和勇氣瞬間增加。
“兩位真是情深意重啊。”蚩犼唇角微彎,“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吧。”
話音剛落,蚩犼全身金光暴漲。歐陽智大叫一聲,他手裡的七重塔再次掙脫開去,飛到了蚩犼的手中。
“原來那時是你……”陸萱明白了,七重塔擺脫了歐陽智的控制,是因為被蚩犼在暗中操縱了。但是之前的鬥法,蚩犼沒有使盡全力,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在逗著陸萱。
“我妖族至寶,怎能落在人類手裡。”七重塔發出的金光愈來愈盛,和蚩犼身上的光芒相互應和。光芒的顏色逐漸加深,竟然開始變成赤紅色。
陸萱召出流雲劍,偃月也拿出了他的法器,一支碧玉笛。
“範道友,組織現場的人快走。”偃月吩咐範雲飛,蚩犼的威壓越來越重,連他都感到些微窒息。他和陸萱相視一笑,他們合力打敗過各種各樣的敵人。今天,也是一樣。
“受死吧!”蚩犼暴喝,七重塔發出尖利的嗡鳴,在空中變大後向陸萱和偃月襲來。
叮鈴鈴,流雲劍上的鈴鐺輕輕一響。剎那間,一片飄渺的雲海徐徐鋪展開來。天空原本黑雲密佈,潔白輕靈的雲朵紛紛湧向黑壓壓的雲層,和黑雲下正疾飛而來的七重塔。
輕盈的雲朵竟然縛住了七重塔,塔身被層層包圍,飛行的速度漸漸變慢,最後堪堪停在了陸萱面前不過一丈之處。
“有點意思。”蚩犼嘿然一笑,他微闔的雙目猛然睜大。七重塔嗡鳴更甚,開始緩慢地向前飛去。
陸萱緊握流雲劍,她手背上的血管因為用力過猛,早已清晰可見。流雲劍原本劍尖朝前,此時,一股看不見的重壓落下來,劍尖開始一點一點往下垂。
“喝!”陸萱厲聲大喝,流雲劍銀光閃爍,包裹著七重塔的雲聚集地更密了些,七重塔再次被阻擋在了原地。
正在此時,偃月奏響了手裡的碧玉笛,笛聲悠遠清曠,彷彿一陣風,吹開了黑雲間的縫隙。劍尖上壓力驟減,陸萱一鼓作氣,將平平指向前方的劍尖豎立起來。
咔嚓,七重塔的塔身上出現一道裂痕。
“嗯?”蚩犼驚異極了,他加大傾注在七重塔上的力量,塔身上的赤色光芒更加熾烈。
笛聲也變得更大了,未免功虧一簣,偃月只得緊緊跟隨著蚩犼的步調。隨著笛聲變大,七重塔上的裂痕越來越多。
偃月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他雙眼緊閉、面如金紙,蚩犼帶給偃月的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強。原本他們就是在蚩犼的陣中,陸萱在黑雲中展開白雲,是一個陣中陣。隨著雲朵更多的湧向七重塔,偃月和陸萱腳下的雲層愈加稀薄。
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否則,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和偃月。陸萱強抑窒息之感,凝神注視著流雲劍的劍尖。她面色慘白,但全身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