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行戒嚴,涼川城內蕭條了不少,高層人士的娛樂活動大幅度縮水,而唯一不變的娛樂業——青樓在這種情形下反而越發著興盛起來。
涼川城最有名的青樓首推芳月閣,而在這新的一年裡,芳月閣更是聲名鵲起。
青樓揚名,不外乎緣於其中的女子,芳月閣的揚名,正因為這裡來了一位才貌兼備的絕代佳人。
在涼川上層計程車大夫之中,這位金菱姑娘的芳名幾乎已經無會不知,無人不曉了。人人都以能夠結識她,聽她清唱一曲為榮。
這位名叫金菱的女子,據說出身大周書香門第,只因昏君當道,不得已零落紅塵,她不僅生的美貌嫻靜,雅擅詩詞歌賦,而填詞作曲的功夫更是當世一絕。連新任的涼川太守等城內名流在聽了她譜出的歌曲之後都讚不絕口,連稱詞曲之妙,天下無雙。
這樣絕色地花魁。自然是賣藝不賣身的。
“蕭師傅,蕭師傅,可見到金菱姑娘了?”一個身材肥胖塗脂抹粉的老鴇搖晃著肥肥地身子一邊呼喚著。一邊上了樓。
屋內一個嬌柔的聲音傳出,“什麼事兒?鬼叫什麼?”
“女兒啊,你果然在蕭師傅這裡。”聽到這個聲音,就像是聞到了蜂蜜香氣地蜜蜂,老鴇忙不迭地撲到門上嚷著。
大門一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是一個身穿百合暗紋曳地長裙的女子,腰間繫著青色地波紋寬綬帶。幾根系著如意結的流蘇沿腰垂下。襯得她身材修長、纖宜合度。她正娉婷立於桌前,手裡拿著一張紙。此時聞聲轉過頭來,花玉般地容顏配合著飛揚嬌豔地氣質,讓人禁不住眼前一亮。
而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青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相比起身邊絕色的女子,他風姿氣度竟也毫不遜色。清秀如玉,直如同畫了走出來地一般。
這個男子便是女扮男裝的葉薰了。
那一晚,兩人走投無路之下,翻身上牆,闖進了房內,誰料竟然在屋裡意外遇到了久別地金菱。
“這時百哪裡?你怎麼在這裡?”詫異地盯著持燈的金菱,那時的葉薰不敢置信地問道。
金菱嘴角一挑,嘲諷地一笑,緩緩說道,“這裡是芳月閣。”
芳月閣!
葉薰心裡一沉,她剛才從窗戶上看到樓內花燈時就覺得這裡不像是尋常人家,更不像是普通的客棧。果然所料無錯,芳月閣是涼川最有名的妓院。
可是金菱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被下放貶到鄉下的莊子裡頭了嗎?
對她的詢問金菱只是不耐煩地解釋道:“那些個莊子裡,盡是一些欺軟怕硬的勢利小人,哪裡會容得下我?輾轉幾次就被賣到這裡面了。”
葉薰心下微顫,金菱說的輕鬆,只怕其中也吃了不少苦頭,仔細看金菱的面容,本來秀美的容貌憔悴了不少,白皙的肌膚也變得粗糙了些。尤其是她不經意的發現,在金菱的脖子上還隱約有一道紅痕,像是受過傷。。。
後來葉薰才慢慢知道,金菱因為容貌出色,一到了莊子裡便遭人凱覦,她只是一個犯錯被子貶的奴婢,又沒有家人後臺可以幫忙,到了莊子不到幾天便有莊頭要強行將她收為小妾,心高氣傲地她自然抵死不從,被逼得急了乾脆自縊,只想著一死以保清白,卻在險些送掉了一條性命之後,還是被救了回來,之後又幾經糾紛,弄得九死一生,總算始終沒有讓人得逞,那莊頭惱羞成怒之下乾脆以病弱不詳為名,把她低價賣進了青樓裡。
金菱在入青樓的時候已經病地快死了,若不是看她容貌生得美,買入的時候又便宜,老鴇都不願意給她費銀子請醫生。
也算她命大,在輾轉反側了幾個月這後,竟然硬生生挺了過來。
“在鬼門關走過兩遭,卻都沒死成,只怕是老天爺也不想收我這個命硬的。”金菱冷冷的說道,彷彿所講述的不是她自己的遭遇,“本來老鴇見我身體恢復了不少,便想要趁著過年的時候替我開宴招恩客,倒是多虧了這起子突厥人,反而救了我。”金菱冷笑了一聲,嘲諷地說道。經過了這些波折,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傲氣,死抱著貴小姐尊嚴不放的金菱了,她變得更加尖銳,也更回實際了。
問起葉薰這些日子的遭遇,兩人只說是從荒兒包圍裡面逃了出來,然後偷偷潛回城裡的,金菱也並未起疑。
之後,葉薰與沈歸曦就一直留在芳月閣,金菱表面上冷淡尖刻卻依然幫助兩人隱瞞了身份,她嘴上沒說,但葉薰知道她對自己當年送別她時候的幫助頗為心存感激。
和金菱最初結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