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扭頭看向張無忌,晶瑩剔透的眼睛裡閃爍著粼粼冷光,“來了更好。我要的就是王保保親自來。到時爺心情好,說不定會給他留個全屍。”
張無忌失笑搖頭,食指微曲輕颳了一下宋青書的鼻樑,“你呀,難道那王保保會獨身前來不成?汝陽王府高手如雲,你切莫輕敵。”
宋青書反手捏住張無忌的鼻子,呲牙道,“行了行了,你這教主越來越囉嗦了。”
見宋青書被淡淡月光灑了一身,綢亮的黑髮彷彿染上了一層銀輝般熠熠閃光,張無忌眼中閃過一絲情動,一把抱住宋青書親呢道,“師哥,你愈發好看了。”
宋青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沒事瞎奉承。還有,‘好看’這兩個字,下次再讓我聽一回我揍死你信不信!”
張無忌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師哥成熟了不少。這次回武當太師父見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宋青書嘴角無聲地抽搐了兩下,甩開張無忌的走掀簾走出帳外,不住嘀咕著,“這丫的怎麼越來越像個流氓了?”
押送趙敏回武當本屬私事,張無忌不希望有太多人跟隨,何況五行旗弟子還要各自返回分壇,遂吩咐楊逍道,“讓五行旗各自回分壇。外公和舅舅久日未迴天鷹教,就請他二位回教整頓教務。韋蝠王輕功極快,請他去六大門派提防元兵來襲。冷謙上光明頂向我義父告知汾陽戰事的結果,周顛隨我一同去武當山。”
楊逍見他安排了一個圈回來,不見自己名字,當下明白他是要自己隨同上武當的,便領命離去,將張無忌的話一一傳令下去。
楊逍留了四名武藝精湛的弟子,僱了一輛馬車,將趙敏五花大綁放置車中,兩人趕車,兩人騎馬頓後。張無忌、宋青書策馬在前,楊逍和周顛左右跟隨。
宋青書實在搞不懂趙敏到底在想什麼。按理來說,她現在已淪為俘虜,要不就安安分分等著家人來救,要麼就奮起反抗拼出個逃脫的機會。可她偏偏悠然自得,還時不時的找上宋青書對掐兩句。雖然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但每次都被宋青書毫不客氣地給駁了回去。
而最令青書奇怪的是,隊伍一直行到了武當山腳下時,也未見王保保帶人前來圍堵。失望之餘,讓他又找到了譏諷的好機會,“我說,趙大郡主,你看看你這麼餐風露宿的捱了十幾天,你家老爹跟那混蛋大哥怎麼也沒見影啊?”
趙敏勃然大怒,喝道,“住口!你才是混蛋。”你全家都混蛋——宋青書默默地在心裡替她補上一句。
“哎我就是個混蛋,你怎麼知道的?”宋青書不怒反笑,嬉皮笑臉的歪著腦袋,“趙大姑娘對我這混蛋這麼觀察入微,不會是暗戀我吧?”
“你……”
趙敏臉頰一紅,眸中惱怒的光簇簇燃燒著。宋青書自然也不會認為她那是羞紅,多半是惱羞成怒氣紅的緣故。
“宋青書!總有一天我要讓你……”
“不得好死嘛!”
宋青書一口接下趙敏毫無魄力的威脅,搖了搖頭,倍感無奈地嘆氣,“你這幾天顛來倒去就會拿這一句來做總結,你不嫌煩我都聽膩了。換句成不?你要不會,我可以教你啊!比如說,詛咒你上廁所沒有紙,喜歡的男人變女人,吃飯時只有飯沒有菜。你說這個是不是挺毒的?”
張無忌明知宋青書是閒著沒事拿趙敏來調侃,但聽完他最後那句時仍忍不住開口,“我可不願做女人。師哥,你若做女人,我照樣娶你。”
“滾你丫的!”宋青書差點就沒能控制住一腳踹上張無忌胸口。
趙敏眼瞧著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鬧成一團,又見平日裡冷淡對人的張無忌在宋青書面前這般隨性,心中更覺難受起來,心道,他也從來不主動和我說一句話,就是我拉下面子找他說話,他也毫不理會。若不是為了能得到他的隻言片語,我何苦天天找那姓宋的小子說些渾話,最後受氣的還是我自己。
趙敏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般冷落,如今張無忌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就是宋青書出言嘲弄,他也只是含笑看著師哥,眼光從未停留在自己身上。想到自己無論是公是私皆都輸得慘敗,心中無限淒涼。只是那股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尊貴不允許她低頭,遂日日強撐著。
轉眼又過數日,隊伍行到武當山腳下。宋青書一陣躊躇,正想著是否該隨同上山,只聽見一記熟悉的喚聲,扭頭看去,宋遠橋滿頭是汗的朝這邊疾奔而來。等跑近時,才見他眼中溢滿了愧疚、歉意、驚喜、欣慰等多種情緒。
“青書啊!”宋遠橋言語間滿是激動,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