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和畫眉坐車。
鑽到車廂裡葉茜忍不住搓搓手道:“這天氣真冷。”
大冬天出門真是活受罪,雖然這個罪她受的很舒坦,但要是孟二老爺換個時間死,她也覺得挺不錯。
畫眉也是覺得冷,卻不像葉茜表現的那麼明顯,神情顯得有幾分擔憂。孟家就是個虎狼窩,現在進去了,心裡總有些擔心。
兩人都有心事,車上也沒說話。葉茜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瞧了瞧,也是因為她沒出過門的緣,難得出門一趟,也想看看風土人情。淮陽雖然是府,只看街上民宅,只覺得十分貧困。
正往外瞅著,就聽前頭傳來女子叫罵的聲音:“你也配姓孟?你老子死時你在哪裡,現在回來當孝子了。在京城自己花天酒地,不管家裡爹孃的死活,讓街坊街居都來看看這樣的大孝子,你有什麼臉回來!!”
音波功如此穿耳,畫眉自然也停到了。車駕緩緩向前去,遠遠就看到前頭一戶人家門前圍了一圈人,門口不大,勉強能進馬車,門欄上搭著白布。圍觀人太多,雖然看不到人,但看這動靜肯定是孟家。
“把馬車停到邊上,跟老爺說,先別過去。”葉茜對前頭車伕說著,孟太太那種神經病,不要企圖去勸架,對付這種人只有一個方法,打臉,使勁打,講道理是沒用的。
車伕把馬車停到旁邊,葉宗山也停下來,只站在拐角處,雖然可以看到孟家的動靜,孟家人看不到他們。只看門口圍著的人群,也看不過來。
“孟太太這是鬧什麼呢?”車廂裡畫眉忍不住說著,她搞不懂孟太太的邏輯,孟家現在前途最好就是孟昭,現在孟二老爺都死了,一個繼母而己。主動跟孟昭打好關係,孟昭可能會賞她口飯吃,還這樣叫罵尋事,真是求死心切。
葉茜也搖搖頭,她也很奇怪,不過孟二老爺死的如此窩囊,孟太太還要跟孟昭如此鬧,她是想鬧什麼呢?孟家家底早空了,孟昭對家產肯定沒想法,給孟二老爺辦喪事花不了多少,葉家管事拿了五百兩銀子奠銀,肯定也夠使了。
難道孟太太是想著,孟昭在京城有錢,指望著鬧一鬧讓孟昭拿錢出來?想想還真有可能,想想孟太太跟孟昭鬥了這些年,孟太太仍然這樣對他,典型的不記打,腦子長屁股上很有可能。
就聽外頭孟昭道:“我是孟家大兒子,又沒有被出族,父親去世我回來奔喪,有何不可。至於我為什麼去京城,這也該問問你,明明是你趕我出家門,這事街坊鄰居都曉的。我十三歲出門,身無分文,能長大成人就屬不易。你還在這裡大模大樣的叫,我且問你,我父親的屍身在衙門裡這些天,孟明在家為什麼不去收屍入殮!”
“你還敢說,你爹死的不明不白,你不去衙門問個明白,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孟太太吼的更大聲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打孟昭。
孟昭看著她道:“孟明被暴之後,身體養好了吧,一會我去問看看他。”
孟太太手不自覺得頓住了,卻是罵著道:“你沒資格當孟家的兒子,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會讓你進家門。”
“那感情好,我跟葉家的管事說一聲,葉家的奠銀就不用拿出來,那可是五百兩銀子。哎呀,真是省了一個大人情呢。”孟照看著孟太太說著,滿臉的嘲諷。
孟太太聽到銀子就要跳起來,此時更是喊著道:“葉家奠的禮,那是奠給孟家的,你憑什麼管,快點把錢拿出來。”
“錢又不在我家裡,在葉家管事身上,找我要有什麼用。”孟昭說著,看向孟太太道:“你今天到底想鬧什麼,不如就在這裡說了。這些年來你幹了些什麼,街坊四街都看著呢,你這個繼母如何黑心也都是眾所周知。”
正吵嚷著,里長過來了,張口就是大罵孟太太。他這麼一罵,旁人早就議論紛紛,此時也跟著說起來,都說孟太太的不是。孟昭回家先進衙門收屍,孟二老爺的屍身都在衙門七、八天了,這本就是孟太太有錯。孟太太還挑孟昭的不是,實在是本末倒置,無法無天。
里長拉著勸開,又讓圍觀群眾散去,孟家門口的熱鬧也就完了。正值年下,孟家又是極其沒人緣,孟二老爺還是出名人渣,不會有人給孟二老爺上香,喪事就顯得十分冷清。
葉家三口在角落裡看得清楚明白,畫眉看的有些擔憂,擔心自己身邊人帶的不夠。像孟太太這樣,只能用打的,暴力才是真理。葉茜卻想到了孟老太太,外頭鬧成這樣了,孟老太太卻沒露面。老子喪子的打擊太大,病倒在床上了嗎?
心裡想著,馬車卻是開始向前走了,走到孟家門口。雖然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