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心情卻有幾分感慨,葉玉珠二月生日,她是五月生日,葉蕎是十二月生日,三人同年,只差在月份上。八歲正是她與葉蕎爭的你死我活的時候,爭父愛,爭衣服,爭吃食,只要能想到的都要爭一爭。倒是苗姨娘和葉玉珠兩個裡裡外外做好人,一會這樣調停,一會那樣說和,結果是她與葉蕎的矛盾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葉蕎尋了門好親事遠嫁出京,她招夫入贅成了一家之主,苗姨娘挑拔不了,葉玉珠也嫁出去了。到葉宗山去世時,葉蕎帶著夫婿兒女回來奔喪,姐妹倆坐在一起,邊哭邊說,把半輩子沒說過的話全說了,感情倒是好了許多,也開始通訊來往。
葉家住的是三進小院,做為理國公府旁支,雖然還沒出五服,家中境況跟理國公府就是天差地別了。十畝薄田,三間瓦房就是葉家分得的家產,祖父祖母早亡,又無兄弟姐妹扶持,父親葉宗山只是長大成人就吃了無盡的苦頭。成年之後以十兩銀子為聘禮娶了母親,隔壁大夫的大女兒,可想當年的貧困。
現在住的這三進院子還是她六歲時翻蓋的,前頭一進是客廳和書房,中間一進是住處,葉宗山住正房,葉茜住東廂,葉蕎住西廂,苗姨娘住正房東邊的兩間耳房,葉玉珠住西邊兩間耳房,最後一進是放東西的後罩房。
翻修了房子之後,葉家又買了下人,雖然離大戶人家還很遠,但看著也像模像樣。十來個下人,有車馬,出門也算是前呼後擁。
小玫打起簾子,葉茜進到堂屋,父親葉宗山當中正坐。方桌上擺著幾匹料子,葉蕎己經在了,帶著丫頭正看著料子。聽到腳步聲,葉蕎回頭看她一眼,卻是給了她一個白眼。
顧不上理會她,葉茜只是看向父親,葉宗山今年不過二十六歲,看著卻有三十歲出頭,鬢間己有銀絲。小時候她一直覺得葉宗山對她不好,直到後來葉宗山放棄過繼,把大多數家產留給她,任她坐山招婿,她才曉得自己這個長女在葉宗山心中有多重要。
“爹爹……”葉茜只覺得這一聲有千金重,若是葉宗山少拼一點,多保養自己,也許不會四十幾歲就過世。而所有的拼搏都是為了她,為了她將來的日子能過的更好一點。
葉宗山笑著道:“去看看料子,自己做兩身,也給你的丫頭做一身,過幾天要給老國公爺拜壽,要打扮的體面些。”
葉茜看著父親,把眼淚強忍回去,笑著道:“爹爹也要一起去,也要好好裁兩身衣服。”
葉宗山聽得笑了,道:“爹爹有衣服,你和蕎兒要好好打扮,挑兩身自己喜歡的。”
葉茜看看方桌前東挑西撿的葉蕎,笑著道:“我是姐姐,應當讓著妹妹,先讓妹妹挑吧。”
葉宗山聽葉茜如此說,十分欣慰,道:“好孩子。”
正撿挑布料的葉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回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葉茜。實在是倆人爭搶慣了,突然間葉茜一副大姐姐的作派,讓她十分不適應,便道:“姐姐喜歡什麼只管來挑,免得我挑完了,又說我霸住好東西不給你。”
葉茜聽得只是笑,三十歲的靈魂早就熟透了,對這樣的話根本就不在意。上前兩步走到方桌邊上,看看擺著的幾匹料子,紅,紫,藍,青各色都有。實話說葉宗山很沒有眼光,尤其是給小女孩買衣料,眼光挫的慘不忍賭。
“依我說,爹爹不如派個小廝跑一趟,把布料顏色換一下。換成四匹大紅色,一匹綠色,這幾個顏色,都不太合適我們。”葉茜說著。
葉蕎聽得眉頭皺了起來,道:“大紅色?那多俗氣。”
葉茜笑著道:“我們這趟是給老國公爺拜壽,我們年齡小能打扮到哪裡去。不如每人兩身大紅衣裙,連都剪裁一樣,去的時候梳一樣的頭飾,乍一看兩個紅色吉娃娃,看著倒是喜慶。跟著的丫頭,每人一件綠色比甲,搭配一起倒是很有特色。”
葉蕎臉拉了下來,道:“小姐穿大紅,丫頭穿大綠,你是想俗死人嗎。”
“這樣才能讓人記的住。”葉茜笑說著。
理國公府老國公的五十大壽不可能只擺一天酒,從皇親國戚起到一般官員,分開招呼肯定要幾天,等到旁支去磕頭請安時,至少是五天後了。
前頭幾天要招呼外頭賓客,不能有絲毫失禮之處,到自家人時,理國公府上下都是人困馬乏,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花紅柳綠的看了好幾天,兩個八歲的小姑娘到跟前,打扮的再精緻估計都沒啥印象。倒不如打扮成吉娃娃,尤其是葉老太太素來愛紅喜綠,小姐丫頭如此搭配,效果也就更好。反正年齡小,俗不俗的說不上。
葉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