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
“不……不知道……”蒲臨還是一臉張惶失措。
“我就說她看起來好像要昏倒的樣子。”
不用回頭,溫亭劭也曉得誰在說話。
“走開。”沃娜蹲下身,要溫亭劭挪到一邊去,聽到尖叫的第一時間,她也跟著走了出來。
“先讓王姑娘到屋裡歇息。”黃起建議。“我差人去請大夫。”
“不用大夫,她馬上就會醒了。”沃娜從袖口拿出一瓶陶罐。
“這什麼?”蒲臨戒備地說。
沃娜肩上的飛鼠跳到地上,狂奔而去,沃娜拉開瓶口的塞子。“臭鼬的屁。”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聞到一股熏天的臭味。
“天啊……”黃起掩鼻後退。
蒲臨尖叫一聲後就捂住口鼻,溫亭劭差點沒當場臭昏過去,就算全京城的茅坑全滿出來也沒這麼臭。
“啊……”王嬌驚醒過來,撥出一聲尖叫。
在這瞬間,樹上掉下兩隻鳥,整個翻肚,如果不是因為太臭,溫亭劭一定會笑出聲,但他現在除了閉住呼吸外,其他多餘的動作一律停止。
沃娜將塞子塞回瓶口,王嬌捂著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溫亭劭站起身,發現一向跟在他身後的曹則不知何時已經飛到十尺外,這是他第一次只顧自己,叛離而去。
“什麼東西這麼臭?”堂裡的衙差全跑了出來,一到外頭髮現更臭,連忙又縮回屋內。
“很臭嗎?”沃娜故意掃了眾人一眼。
溫亭劭看著黃起顧不得失了形象,急忙跑走,他也很想如法炮製,但諸多原因讓他留在原地,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意志的較勁,他不想讓沃娜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落荒而逃。
他知道她在整人,要叫醒王嬌有各種方法,但她卻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就證明她心存戲弄之心。
瞧著眾人痛苦的表情讓沃娜一陣竊喜,可惜身旁這男的還杵在原地,若是他也能落荒而逃就更完美了。
見王嬌憋氣憋的難受,溫亭劭彎身低語一句“得罪了”之後抱起她,王嬌劇烈地顫抖著,他抱著她往偏廳走去,快被燻昏的蒲臨緊跟在後。
原本在一旁的黃起不知何時也已不見蹤影,沃娜瞧著空蕩蕩的前院,露出滿意的笑容。
溫亭劭將王嬌放在椅上,示意門外的長隨去倒杯熱茶過來。
王嬌低垂著頭,控制自己莫名的顫抖。“我……我不礙事。”
“小姐身體不適,我差人請大夫去。”
“不用,不用。”她抬起頭,語氣急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礙事,不礙事……”
“小姐來找溫某……”他頓了下,雙眼瞅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
“我……有點事……”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溫亭劭耐心等她將話說完。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溫亭劭打算逼問時,她小聲地開了口,“我……我想我還是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沒辦法什麼?”溫亭劭追問。
“我沒辦法……”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小姐。”一旁的蒲臨看不下去,決定代小姐發言。“小姐想把婚期延後。”
“為什麼?”他皺下眉心。
王嬌搖頭。“對不起,我……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取消婚約。”
“小姐……”蒲臨驚呼一聲。
這意外的訊息讓溫亭劭錯愕。“在下不明白,婚期已定,媒人也已下聘……”
“對……對不起。”王嬌再也無法忍受地想起身離開。
“能告訴在下原因嗎?”溫亭劭追問。
“請公子不要再追問了。”蒲臨再次開口,她扶著小姐往門外走。
當兩人跨出門檻時,王嬌回頭低語一句,“真的對不起。”
溫亭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注視兩人離開,從她們主僕口中是問不出話了,原因倒不急,他自然能上王府問清楚,他擔心的是王嬌心中恐怕有了意中人,因而才想取消婚事。
果真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他走出偏廳,招來曹則。“你跟著王姑娘回府,聽聽她們說了什麼。”
曹則挑起眉心。“老爺吩咐過小的不能離開主子身邊,再說現在公子隨時會有危險……”
“我說過很多遍了,如果你要聽他的,那就別跟著我了,回揚州去吧,他才是你的主子。”溫亭劭冷淡地說著。
曹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