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鮮血告慰祖先的在天之靈。
向前走不了多遠,就能夠看到被荒草掩映的祭臺和石碑,只不過這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頭都散落在荒草樹木之中,早就不復當年的肅穆姿態。落日的餘暉灑在永昌陵上,也灑在這些荒草樹木和石頭上,將一切都渲染成令人心顫的血紅色。
永昌陵是宋太祖趙匡胤的陵墓,也是宋帝諸多陵墓當中最為傳奇的一個,相傳下葬的時候有白兔鯉魚跳出,又有石人自地底而生面向棺槨方向低頭肅穆,所以當地人稱為“玉兔敲鑼魚打鼓,山上石人奠君主”。再到蒙古南下的時候,當地有朱姓盜墓賊,想要盜竊永昌陵,結果開啟趙匡胤的棺槨之後,屍體突然間坐起,向他臉上噴射黑色毒液,用水清洗不掉,導致這盜墓賊落下一個“朱漆臉”的名號,很快官府就根據他這個特徵將他抓捕歸案。
正是因為這些形形色色的傳聞,給幾次歷經戰火、多災多難的永昌陵塗抹上神秘甚至恐怖的色彩,再加上趙匡胤本來就在民間廣有流傳的“燭光斧影”死因,更是使得這座永昌陵在作為大宋帝陵之首的同時,也引來各式各樣的議論。
幾名婢女已經將大包小包的祭品擺開,而兩名士卒也抬過來一個不小的香爐。趙雲舒拽著趙雲微,默默的佇立在夕陽中,夕陽光芒將她們兩個的衣衫都渲染成昏黃紅色,並且在地上拉出長長的身影。
“跪下。”趙雲舒輕聲說道,微兒聽話的和姊姊一起跪倒在蒲團上。
看著前面兩名趙家遺孤在永昌陵前重重的磕頭叩首,送上香火血食,跟在葉應武身後的惠娘輕聲說道:“夫君不過去麼?”
葉應武搖了搖頭:“讓她們儘儘心意就可以了。某現在是大明君主,一國帝王,跪天跪地跪父母,一言一行都奉天行事,自然沒有再祭拜前朝君主的道理,更何況······”
頓了一下,葉應武緩緩轉過身:“更何況這天下,是某坑了前宋,才弄到手的。又有何顏面去見趙匡胤?”
惠娘輕笑一聲,自己倒是站直對著永昌陵的方向畢恭畢敬的手臂伸直、拱手彎腰行了一個大禮。對於趙匡胤這樣的開國君主、大宋三百年天下的奠基者,惠娘還是很尊重的。
葉應武一邊向外走著,一邊抬頭看了一眼被夕陽染成血紅色的天空,低聲吩咐大步走過來的小陽子:“派人告訴鞏縣知縣,派出得力人手整修一下這幾處宋代帝陵,只要大明有一日還在,當不得斷了香火。另外長安那邊漢唐帝陵亦是如此。”
小陽子急忙應了一聲。而葉應武總感覺想起來什麼,遲疑片刻之後重新轉過身,面向永昌陵的方向。
沉默良久之後,這位大明的開國君主喃喃說道:“大宋藝祖、趙匡胤、趙大,無論如何稱呼,朕只是想要告訴躺在這裡的你。大宋趙家丟掉的土地,朕已經拼盡全力一寸一寸的收回。”
頓了一下,葉應武接著說道:“雖然現在這天下已經不是你們趙家的天下,但是至少還是漢人的天下!”(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六章 大河萬里流
大河滾滾向東流去,濁浪滔滔。
天武軍的軍營就在大河邊上,江鎬雖然領兵時間不長,但是卻經歷了前宋以及後來大明和蒙古之間一場一場扭轉天下大勢的大戰,絕對算得上是經驗豐富。所以整個天武軍的軍營佈置下來也很有講究。
大河對面的蒙古軍一直處於防守態勢,並且更主要是面對山東方向防守,所以天武軍的軍營不在於怎麼應對從北方而來的敵人進攻,而在於如何能夠在戰爭爆發的時候第一時間出動。
按照大明改制後的軍制,天武軍的四個師依託地形兩前兩後坐落在大河岸邊,而在東西兩處軍營之間,便是洛水和汜水流入大河的地方,兩水相交融,正好把東西兩處軍營分隔開來。江鎬之所以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了平日裡依託洛水演練渡河戰術。
大明皇帝駕臨軍營視察,對於天武軍來說,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已經操練許久的渡河戰術在官家面前重演一遍。
雖然洛水的水面足夠飛雷炮肆虐河對岸,但是畢竟到時候是要強渡大河的,而大河寬闊,容不得飛雷炮發威了,所以隨著江鎬將旗升起,咚咚的鼓聲中,新式的火炮率先衝著對岸已經設立好的幾處營寨怒吼。
隨著戰事平息,大明的經濟已經逐漸恢復,自然也抽調出來更大的精力生產這些戰爭需要的物資,甚至還有了大量的囤積。所以江鎬在演練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節省。
畢竟炮手的能耐與否,都是用大量的炮彈磨練出來的。
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