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武身上。殿下受了那樣的寒冷,怎麼能再吹風。看著一眾親衛堅持的樣子,葉應武只能無奈的重新坐下。
其實自己還真的有些四肢無力呢。
剛才那一下,真的是在拼命,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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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灞原上的兩千蒙古騎兵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們揚起馬刀,衝向從臨潼北面殺過來的那一隊明軍騎兵的時候,密集的馬蹄聲伴隨著箭矢破空的聲音已經從背後傳來,並且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不好!”後排的騎兵下意識回頭,瞳孔猛地收縮。
一支支鋒利的箭矢刺穿他們的後背,不斷有蒙古騎兵在從側後方射過來的箭矢當中倒地,戰馬吃痛嘶鳴,在原本整齊的隊伍當中四處奔跑,一些正彎弓搭箭準備用騎射好好教育教育明軍騎兵的蒙古士卒,倉皇之下甚至已經顧不上手中弓弩,飛快的丟下箭矢拽緊馬韁。
戰馬嘶鳴,箭矢橫飛,剎那間整個灞原下亂作一團。
臨潼北面殺來的大隊明軍騎兵已經衝入手弩的射程當中,毫不猶豫的同時扣動扳機。手弩雖然可以單手操控,而且容易命中目標,但是受限制於射程,使得這些明軍騎兵已經做好了先被蒙古人騎射洗禮的準備,可是誰曾想到蒙古人自己先亂了起來,惶急之下一些騎兵調轉馬頭迎上唐震率領的騎兵,而其餘人則繼續向前賓士。
直到明軍的箭矢即將殺到,蒙古騎兵們方才慌忙的放出已經張弓很久的箭矢。箭矢呼嘯,雪亮的馬刀和挺起的馬槊也在下一刻狠狠的碰撞,就像火山噴發的岩漿呼嘯著衝入大海,朵朵血紅色的花朵在白色的地毯上綻放,赤色和黑色的旗幟紛亂如螞蟻。
朔風撲面如刀割,再加上散亂的箭矢就在身邊呼嘯,讓開口說話都快變成一種奢望,不過無論是為了活命,還是為了戰勝這股敵人,唐震都別無選擇。當下裡狠狠一拽馬韁,戰馬長嘶,人立而起,唐震手中刀直指向一側:“不要戀戰,衝上灞原!”
身邊的一眾騎兵本來就一直等候著唐震下達命令,此時急忙追隨著他調轉馬頭。不過風聲、廝殺聲越來越大,前面的騎兵根本聽不到這喊出口就基本被風撕碎了的命令,依舊縱馬向前。
唐震一時間也顧不上他們了,自己所要做的是保住大多數人的戰力和性命。好在隨著唐震這邊一動,外圍和斷後的騎兵也急忙跟上,兩千五百人也有一千七八百跟了上來。
戰馬在風中喘著粗氣,此時不是顧惜馬力的時候,一根根馬鞭狠狠的抽下去,而馬刺也是毫不猶豫的捅向戰馬的軀體,風中、捲動的雪粉中,鮮血順著戰靴和馬腿流淌,不過旋即結成一層粉紅的薄冰。
灞原是臨潼到灞水之間的最高處,而灞原東面就是灞水和鼎鼎大名的灞橋。剛才那兩千蒙古騎兵的主要任務是吸引明軍騎兵的注意力,所以並沒有渡過灞橋。現在明軍騎兵衝上灞原,實際上就等於保住了撤退的後路,只要抽調出一部分精銳拖住蒙古韃子,其餘人就可以從容的撤退。
一直衝上了灞原,唐震方才緩緩勒住戰馬。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人馬紛紛在他左近停下來。
“虞侯你看!”一名都頭指著灞原下的戰場說道。
在幾乎倒下四分之一的人之後,那充當誘餌的蒙古騎兵終於回過神來,一支千人隊擋住明軍騎兵大隊暴風驟雨般的進攻,其餘人則和後面掩殺過來的騎兵大隊將沒有來得及追隨唐震撤退的前鋒數百騎兵團團包圍。
不斷有明軍騎兵倒下,一面面曾經在風中獵獵舞動的赤色旗幟也消失在視線當中。
頓時灞原上的明軍騎兵紛紛向前:“虞侯,咱們現在站在高處,衝下去一定能打蒙古韃子一個措手不及!”
“是啊虞侯,不能看著這幾百個弟兄被他們欺負!”
“現在衝下去,還來得及!”
幾名都頭和十將紛紛把目光投向唐震。剎那間他們臉上都有屈辱和著急的神色。從如火如荼的戰場突然調轉馬頭,撇下前面衝鋒的弟兄縮到這裡,對於每一個矢志殺敵的明軍將士來說,都不啻於難以言表的恥辱。他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袍澤的血肉換來自己喘息的機會。
要活一起,要死,也應該一起!
“放肆!”牙關中費力憋出來兩個字,唐震的臉色陰沉。
他在神策軍還是天武軍左廂的時候就擔任都虞候,在軍中的資歷要比很多後來北伐磨礪出來的老卒還要老,再加上唐震允文允武、足智多謀,平日裡新軍訓練等等往往又都是王進唱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