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葉小舸一向不怎麼關心,所以也就知之不詳。葉小舫他們早就達成了一致意見,這件事嚴格保密,決不向外界透露,所以幾乎是等到要抓人了,她才從程煜口中得知了一點資訊。
程煜也是聽她老公錢翊無意中透露才知道一些情況,可她想進一步瞭解的時候,無論是錢翊還是葉小美,皆是語焉不詳,彷彿這是他們的秘密,不可說也不願多說。她把事情告訴葉小舸,葉小舸心裡有數,周樵樵和她哥哥們那次見面肯定就是商量這件事。他讓她不要多管,她也就不再多問。
再後來,葉小舸聽說任天戈被編進維和部隊,派駐賴比瑞亞,才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維和部隊,聽起來的確很光榮,可也存在相當大的風險不是。儘管她知道任天戈就是害她那群人的軍師,她也恨他和那群人,可把他交給法律去制裁不好嗎,派到了外去算什麼。小舸心裡有數,知道他們把任天戈弄到了外去,是存了什麼心思,絕不會讓他過太平日子的。
沒辦法,葉小舸就是這麼個天生善良的主兒。蜜罐子里長大的孩子,除了感情上受點波折,她幾乎一帆風順,從來也沒什麼曲裡拐彎的心思。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受了傷害,才會讓身邊那群男人那麼惱火。
當葉小舸向葉小舫問起這件事,葉小舫卻告訴她,他們的確是在北京軍區動手腳推薦過任天戈,但最後決定去的,卻是任天戈自己。葉小舫沒告訴葉小舸的是,為這件事,尤砃還親自到北京來找過他。
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自那時候在瀋陽分手,尤砃發過誓,再也不見葉小舫,甚至不願踏足北京城一步。可為了任天戈,她不僅到北京來了,還約見了葉小舫。
舊情人見面分外詭異,當尤砃得知,北京那一夥要把任天戈往死裡整的人以葉小舫為首的時候,心裡真是五味雜陳。她不知道,他那麼對付任天戈,是不是多少也和她有點關係,可她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找別人說情,永遠比不上找葉小舫直接。
尤砃已經聽任天戈說過來龍去脈,說實話,她心裡恨他,覺得他真是渾到家了,可就是這麼奇怪,她明知道他做錯了,心裡還是疼,還是牽掛。尤其是聽說他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她更加放心不下。
葉小舫有多狠,尤砃是領教過的。當年在瀋陽,她弟弟尤砱仗著家裡的關係在俄羅斯邊境做軍火生意,手裡有錢人也就狂妄,很多人提醒他收斂點兒,不要去惹葉小舫,結果尤砱不聽勸,生意越做越大。
儘管那時尤砃和葉小舫已經走得很近,但葉小舫一直也沒有停止調查尤砱的事,最後批捕尤砱的內參也是葉小舫親自定稿。直到尤砱被刑拘,尤家人才知道這件事,尤砱承擔了所有的罪名,沒有牽連到家庭,自己卻被判了死緩。
無論葉小舫怎麼解釋,尤砃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已經走到盡頭了。她有時甚至懷疑,葉小舫當初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就是為了尤砱的案子調查取證。
尤砃也知道,自己這時來求葉小舫,不會起到什麼效果。他就是那種性格,狠起來六親不認,但是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要試試。
尤砃向葉小舫問起這件事,葉小舫倒也爽快,直接就告訴她,對任天戈的處理,都是周樵樵在安排。
“小舸的剎車被他找人做了手腳,差一點就會有生命危險,這是蓄意謀殺,真要判刑,夠他坐幾年牢的。”葉小舫覺得周樵樵對任天戈已經留了餘地,對任天戈這個人,他是絲毫不同情。
“我知道,我寧願你們把他送上法庭,哪怕是坐上幾年牢,也不要把他弄到賴比瑞亞去啊,那地方……”尤砃心裡劇痛,有些說不下去。任天戈一向養尊處優,從來沒吃過苦,把他弄到賴比瑞亞,就跟古代被充軍到邊塞差不多。
葉小舫見她這副樣子,知道她是對任天戈動了真感情,唏噓不已:“是他自己要去的,軍區還沒把他的材料遞上去,他自己就把材料遞上去了。他這樣走了倒是避禍了,留在了內周樵樵肯定不會放過他。”
對任天戈的決定,葉小舫能猜個大概,都是過來人,誰會不明白,在男女間那點事上轉不過來彎子的人,不是隻有任天戈一個。可他那麼對葉小舸,誰能放過他。周樵樵是撂下話的,別人他可以不管,任天戈這禍首他會死磕到底。
只不過這個圈子裡自有一套生存規則,葉小舫倒不贊成周樵樵為了和任天戈死磕而把前途搭上去,儘管周樵樵說過,哪怕是不在部隊混了,也在所不惜。“我們是要做大事的人。”葉小舫這麼勸過周樵樵。誰都明白,把任天戈送進監獄,根本無濟於事,他們家有的是辦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