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打咱們兄妹倆相認,你還沒說超過十句話呢——今兒個,我是想聽聽爹孃的事。”
“你的婚期將近,不同那楊明一塊準備嗎?”
“他有事出遠門了。”
朱霽月忽地眼好殺機,沉聲問:“他———出遠門了?”
“是啊!”阿寶拉了個凳子坐下,照實道:“他說廣州那兒的產業出了問題,定要他去不可。”
朱霽月正眼瞧了她一會兒,知她所言不假,若不把握此次機會,只怕下回……
“盛武文待你可好?”他忽地問,深沉的黑眸盯著銀似的軟劍。
“你是說義父?馬馬虎虎啦:整日喝個半醉,要不是我捉獵物拔野菜回來,他還不知要吃飯了呢!不過義父的手藝好得很,其中以‘叫化雞’為最,大哥,你會嗎嗎?若是不會,改日我弄給你吃。”
“他——不曾告訴你身世7”
“義父連個屁也沒告訴我。”頓了頓,吐了吐舌,想楊明“娶妻當娶賢”的條件。她怎地說粗話了?
瞧一眼兄長,看他不以為意,才又繼續說道:“義父整日嚷嚷天理不彰的,沒王法什麼的,還老說對不起霓影什麼的。”見他臉色有變,好奇道:“大哥,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識得。”語氣候地冷硬來:“你的命是上百條人命換來的,活了一十八年也該活夠了。”
阿寶一呆,瞧著兄長可怕的臉色,問道:“上百條?可大哥你不是說咱們家上下只有二十餘口嗎?”她是不怕他的。沒什麼好怕的啊!既是她兄長,就不會加害她的。
朱霽月冷哼一聲,道:“當年不僅咱們家遭此橫禍,那盛武文全家共一百一十五條人命,為了護佑你平安逃離,皆死於非命;一百一十五條人命中共有六十六條不得全屍。當時盛綺月,雖尚未出世,可一屍二命,這其中的罪孽又豈是你一人能揹負得了?”
阿寶被他激烈的語氣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瞅著他。
“大哥,義父——他一家上百條人命全因咱們而死?”難怪義父終日鬱悶,借酒消愁,原來另有一番波折。
“不是咱們,只有你。”他忽地站起,摸著臉頰上猙獰的疤痕。左手持著的軟劍,在陽光反射下格外刺目。
“只有我?”她不信
“只有你。”
在屋內政了幾步,忽地轉身,眨眼間軟劍直通她的喉間,始終半垂的黑眸裡寫滿仇恨。
“你不該獨自活著!早在當年上百條人命為你而亡的同時,你就該死——你的命不該是你的,該是盛家上下百餘口人冤死換來的!倘若你一日不死,只怕盛家冤魂一日不得安息!”那語氣中的很意是無法隱藏的。
他恨她!
阿寶一雙美目閃了閃,低頭瞧架在她喉問的劍尖,再看看盤據在他臉上的猙獰神色,仍是不解——
“大哥,你說的話我一點也不懂。我只知受人家的恩,就該報答,這可是義父數我的。既然盛家的人為我而死,我們就該想個法子,好生報答他們才是。”她是壓根兒沒把喉前的劍給放在眼裡。
“你要如何報答?”
阿寶一時半刻間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來,只好問他如何報答義父一家於的恩情才好?“
“該一死以慰盛家無數冤魂!”
她皺起細眉,認真地點點頭。
“原來你是要咱們兄妹倆一塊自殺啊!”
他的眼裡閃過怒火。
“只有你該死!”
阿寶古怪的瞧著他。
“大哥,體挺不公平的。既然義父一家於是為咱們朱家而死,照理來說,應該是你這為人兄長的大哥先自殺才是。雖然我接觸俗世未深,可也懂長幼有序的道理,這還是義父教我的。唸書就是有這好處,不容易讓人騙。既然咱們要報恩,你該先死才是。有我在,你不必擔心沒人為你收屍。”
再頓了頓,服裡閃過一抹淘氣——“大哥,你自殺後,要是見到義父,告訴他,可不是我不報恩。朱家有一人報恩就夠了。至於我,就留在世上,每逢初一、十五為你們上香,也好超度你們,是不?別以為我不夠義氣,其實算來算去,還是你自殺最划算了。反正你要是自殺,只有我這麼一個親人會哀痛欲絕,可我要自殺了,那你、月兒姐姐、小漁兒一定會難過的,說不定楊明也會掉一二滴眼淚。與其大夥兒難過,還是你自殺最划算了——”
“住口!”他不得不停,否則難保她再這麼胡亂說個沒完!
她以為她在做什麼?上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