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借住寺廟,寺裡的廂房依然劃分出男女的區隔,而司徒家人在分配房間時,又將主僕劃分開來。
這麼多年來,這座廟的內部並沒有多大改變,而每年至少來一次,司徒豔不用拿燈照路也知道該怎麼走。趁著大家都進房睡覺的時候,她偷偷溜出房,準備去找方長武。
她才走到男賓住的廂房,就聽見一陣低低的交談聲。
“長武,這幾年辛苦你了。”
是大哥司徒璇的聲音。
“長武只是盡本分。”
“豔兒的十八歲生日快到了,你有什麼打算?”
“那表示她長大了,長武該有什麼打算?”方長武以問代答,
“長武,別瞞我了。”司徒璇嘆口氣。“你和爹之間的約定,我早就知道了。難道豔兒要嫁給別人了,你一點都不擔心?!”
那一晚爹和長武在書房說的話,他都在門外偷聽到了。
“她值得擁有最好的。”他相信老爺會為豔兒挑一個好物件。
“你真的非離開司徒家不可嗎?”司徒璇問。
方長武沒有回答。
“如果你不想留在司徒府,不如跟著我做生意;這樣至少你不必真的離開司徒家。”司徒璇又逆。
“我留在這裡,只為五小姐。”如果豔兒有了好歸宿,那麼就是他該離去的時候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離開的日子愈接近,他的心就愈發感覺到疼痛,那種疼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你和豔兒一向親近,她的心思你是最明白的,她想不想嫁人,你應該也最清楚。”豔兒對他的感情那麼明顯,這個呆子不會感覺不出來吧?
“五小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一句‘五小姐’,你始終不肯改口,在豔兒面前,你也是這樣嗎?”司徒璇笑了笑,語帶探意。
“她是小姐。”這四個字就代表一切。
“只有你會在乎這種稱謂,我猜豔兒一點也不喜歡你叫她:小姐‘,對嗎?”司徒璇看著他。“今天,你和豔兒為什麼會用走的上山?”
“是大夫人的命令。”方長武輕描淡寫地帶過下午的事。
“是絹兒搞的鬼,對嗎?”司徒璇深思道。
“你知道?!”方長武不無訝異。他只說了豔兒差點跌下馬車、和司徒絹的說辭,他怎麼會猜到?
司徒璇嘆了口氣。
“我雖然不常在家,但是不代表家裡的狀況我就完全不知道,如果連絹兒對豔兒有心結這點小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在商場上跟別人競爭?”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他也別妄想能怎麼發揚司徒家的家業了。
“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