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轉動了門把,甄雅娟發覺房門竟然沒有上鎖,很輕易的就被她給轉開。
可是隨著房門的開啟,從裡面竟然傳出一道道很奇怪的聲音。
類似哀號又像申吟,顯得痛苦卻又彷佛很享受。
甄雅娟好奇地將房門推得更開。
就在房門大開之際,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幕她連作夢都未曾夢過的畫面。
一對男女正渾身赤裸的交纏著。
男的身處上方,女的則是半屈著身,兩手抓緊了床上的被單,此時他們面著門,而那個男人正好直直的與甄雅娟相互對望。
他臉上佈滿的不是歡愉,卻突兀的顯現出一種冷冷的嘲諷,還有更多的邪惡,他的眼神奸佞且陰鷙,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尷尬,相反的還落落大方的可怕。
在千百個夜晚,總會夢到兩人再次相會的場景,但沒有一次出現像眼前這種讓她幾乎痛徹心扉的不堪。
面對這種不堪,甄雅娟被震愕在當場。
她想逃離這讓自己難過心傷的畫面。
但那霸道的眼神卻緊緊的糾纏著她,讓她想躲開都難,更讓她無法分神去注意床上女人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鐘,甄雅娟終於別開眼,轉身逃離。
就在她轉身逃離之際,那床上的男人卻反而不再有任何的動作,更無情的將自己抽離,不顧床上那女人的感受。
當他下了床,正將自己的長褲套上時,床上的連心蘋怨恨的發出怒吼:“不要在這個時候撇下我。”
“要親熱,我們有的是時間,但我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屬於我的玩物。”雖然努力的壓抑下想追回她的衝動,但最後他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只能用這個藉口來安撫自己不甘的情緒。
“那個女人真的只是你的玩物嗎?”今天的他是連心蘋不曾見過的,這讓她心情焦慮,同時也讓她看出事實。
她的話讓正走到門邊的楚俊鴻很明顯地身子一頓,但他隨即恢復與往常一般冷漠無情的面容,轉過身面對她,“這是我跟她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太多管閒事,否則就別怪我把你踢出這間屋子。”威脅的話一說完,他的人隨即消失在她的眼前。
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她心裡是又恨又怨。恨那個突然出現干擾的女人,怨那個無情拋下她的男人。
她就這麼不顧自己渾身的赤裸地坐在床上,怨懟的將滿腹的恨意發洩在那張無辜的大床。
凌亂的心思,讓甄雅娟只顧著往前狂奔,她絲毫不在意與她擦身而過的人。
哪怕他們輕視也好,驚訝也罷,這些她都管不著。
此時她心中所感受到的是被愛人背叛的傷痛,以及發現事實的不堪。
原來這些年,他的身邊始終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自己不再是他的唯一。
面對如此殘酷傷人的事實,她不知自己應該怪誰。
怪他?怪父親?不!誰都不該怪,只能怪自己跟他無緣。
火速奔逃的纖細身影,目標即是這間屋子的大門;她要逃,逃離眼前的一切。她再也無法去兼顧那麼多了,就算乃信企業會毀也好,就算會惹自己的父親傷心也罷。
就在她還差上幾步的距離,就可以逃離這間屋子時,忽然不知從哪裡跑來一個男人。
他就這麼大剌剌的擋住了她,更因為甄雅娟奔跑的速度太過於急速,讓她無可避免的衝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之中。
就在他的雙臂抱住了那個熟悉的身軀時,楚俊鴻的心中閃過一絲的滿足,還有一種長久以來的空虛終被填滿的感嘆,可不過才彈指的時間,當初被背叛的憤怒,再次掌控他的心靈,“怎麼?現在就要走了嗎?難道你真忍心棄你的父親於不顧,更無視於乃信企業所有員工的死活?”
對她而言,這個懷抱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懷念,讓她根本無法割捨,哪怕身處隔幾千萬裡的距離,依然是難以忘懷。
六年來強烈的思念,總讓她在午夜夢迴,淚潸潸的驚醒,心痛得無法再次入眠。
可現在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她熟悉的楚俊鴻,這讓她情何以堪啊!又讓她如何能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怎麼?不再嫌我是個身無恆產的浪蕩小子了嗎?或者是太久沒有男人抱你,讓你一碰到男人,不管是誰,都可以讓你這麼依依不捨的緊靠,連一點推開的意願也沒有?”口中的話雖然惡毒,可心裡卻為了自己的猜測,而掀起了狂瀾般的怒氣與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