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如此牽掛過一個人,竟然夜半醒來都會擔心他今夜是否露宿荒郊。她吃飯時想著他、睡覺時夢著他,連在城頭見著夕陽都會想找他一起看,然後才恍然發現他並不在身邊。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茶不思、飯不想了。
最近她多愁善感得可以,雪融的那天,她差點對著滿地的泥濘掉淚,因為他倆就是因雪而成親的……
“夫人,這布有問題嗎?”瞧她眼眶含淚,布行陳管事有點緊張的詢問。
“沒有,沒有問題。”冬月趕緊回過來,“四季織的布送過去了嗎?”
“送去了。”陳管事看她一臉蒼白,忍不住道,“夫人,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著吧,弄壞了身子,大爺回來可是會心疼的。”
冬月一聽,心中的酸楚更加氾濫。他要是會心疼,就不會把她留下了。
“是啊,你就別忙了,這裡有陳叔顧著呢。要真是累壞了你,大師兄回來可是會找我算帳的。”杜念秋從外頭進來,手中還提著一籃水果。“陪我去廟裡上上香吧。”
“上哪兒上香?”冬月拋開傷心,看著杜念秋。大娘什麼時候有這等閒情逸趣了,平常怎不見她如此拜神?
“紅娘廟。”杜念秋笑得詭異,抓了冬月就出門上了馬車。
紅娘廟?搞什麼鬼東西!她們倆一個寡婦、一個已成了親,怎麼也和紅娘廟搭不上關係呀!
冬月滿臉迷糊,不曉得大娘這次又要搞什麼飛機,只能乖乖的任她拉著走,沒辦法,誰教她根本也提不起勁來阻止她,只要她別將主意打到她頭上就行了。
冬月在紅娘廟後面瞧見了兩位姑娘,一位似水般柔順,美得不可方物,另一位則像個野丫頭,全身上下都沾上了泥巴,連及腰的長髮都沾染了些,像是掉進泥坑裡似的。
“我的天,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算了,還是別說了,鐵定又是做了些蠢事!”杜念秋掀起馬車上的簾子,見著那姑娘狼狽的模樣有些諒訝,忙連聲催促:“還不快上車,給人見著就完了。”
野丫頭粗手粗腳的爬上馬車後,那絕世大美女才羞澀的跟著上了車。
冬月好心的遞了條手巾給那丫頭,讓她擦掉臉上的泥巴,到此時她才曉得大娘壓根沒想到要上香,只是來接這兩位姑娘家,就不知她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活像走私偷渡似的。等馬車停在風雲閣的後門時,冬月就更加確定這兩位姑娘家真的是見不得人。
四個人偷偷摸摸的溜進後門,直至平安無事的進了廂房,眾人才鬆了口氣。
“大娘,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兩位是誰了吧?”冬月坐到床上,瞧著眼前這三位風情各異的女人,大娘豔麗像朵帶刺的玟瑰,大美女則像海棠,光坐在那兒都像幅畫;至於正忙著洗臉換衣的丫頭,現出真面目後可愛的像顆紅蘋果,紅撲撲的水嫩面頰讓人想咬上一口。
“冬月姐姐你好,我叫戚小樓。”丫頭開心的自我介紹,兩手拉起冬月的手猛搖。
冬月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呃,你好。”
“小樓是太武侯的女兒,這位則是李蘭。”杜念秋喝了口茶替她介紹。
太武侯?姓李?那這兩人不就是小鬍子在找的人嗎?孟真走的第二天,她就找冷如風問清楚事情了,所以這會兒見到這兩位“當事人”竟然和大娘認識,教她怎不諒訝。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蘭兒不想嫁人,我又想去江南玩,就找她作陪羅。”
“對啊,結果這兩個丫頭走錯方向,不往南反往西走,在途中遇見強盜,我正好經過,就救了她們。”杜念秋直盯著冬月,笑得奸詐。
冬月一瞧就頭皮發庥,上次大娘這樣瞧她,就把她給騙上山,嫁給孟真。
杜念秋歇口氣,繼續道,“你瞧瞧蘭兒,她這樣瘦弱,到了沙漠怎經得起那裡嚴酷的氣候,更別想關外那些野蠻人能懂得憐香惜玉了。我是怕她可能一個月就會香消玉殞,所以才會幫著她們啊。”
難怪那麼多人都找不著這兩位姑娘,原來是大娘從中搞鬼。
“那你現在打算怎樣,難道這樣躲一輩子?何況你們不知道公主若不出嫁可能會引起戰爭嗎?”
“不會的啦!大唐又不是隻有蘭兒這麼一個公主,皇上會找人代嫁的。”戚小摟一臉天真的拿起桌上的糕點吃將起來。
冬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問題是人家己經知道要嫁的公主是李蘭,連畫像都附上去了,怎麼能說換就換!”就是因為這樣,太武侯才會緊張的找上冷如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