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相反的,就因為這屋子隨處都是奇異的純白,天花板、地板、桌椅、沙發、燈座、光線——全系再純淨也不過的白色。
過度的純白,讓人看得觸目心驚。
甚至就連坐在白色像牙椅對著通訊器螢幕的人也是一身賽如白雪的男士休閒服,相較於純白的情況,兩泓深幽詭異的藍眸就變得有些蒼茫冷凝,即使是透過通訊器的螢幕,也讓對方看得心驚膽戰,有如身處北極地帶,寒得直令人發顫。
“你說她人在紐約?”
(是……是的,主人,我們試著將小姐帶回,但是她不肯。)
“你們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敵不過?”他的手下竟然會這麼孬?純白服飾的男子不可置信地哼了一聲。
(是……不是。)螢幕上頻頻冒冷汗的男人擦了擦汗溼的臉,趕緊道:(我們本來可以馬上將小姐帶回來交給主人您,可是有個男人出現帶走小姐,所以……)
男子眯起眼,目光危險狠狠地盯在螢幕上,“誰帶走她?”誰有那個膽子碰他的“東西”。
(據我們調查,是黑街的攝魄。)
“攝魄?”白手套下的食指抬起撫敲自己的下顎,想了會兒後立刻揚起微笑,“‘勾魂’的製造者南宮适?呵,這麼巧,兩個毒品製造者竟然會在紐約認識。”
(主人,您打算怎麼做?)
“查出他們的行蹤,我立刻過去。”
(您……您要親自……)
“五年了,我花費的心力總要親自去收回成果。”
(這……)主人來紐約這就代表他們必須……(請問您何時會到?)
“後天。”
那……只剩兩天不到的時候可準備主人要的東西……
(主人,可以的話是否——)
“後天。”他當然清楚這些手下之所以膽戰心驚的理由,但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知道如何體恤下屬的領導者,對他來說,下屬只是供他指使的奴隸,是恆久不變的事。
說過後他立刻關閉通訊線路,身子向後靠入椅背中。
他想起當年陰奪魂對他說的話——
花草的生命有限,而我的工作是奪取它們的靈魂並將之以最適當的方式封存。對無數的花草而言,這是最殘忍的遭遇,但我仍執意去做,原因無它,只是想留住它們的靈魂罷了……
這種做法會不會被稱為自私我不知道,調和它們的靈魂、製造有害的毒物這並非我的本意,而出自你的逼迫,所以我不會為此而內疚,因為錯不在我,我只是為了換取自由與生存的權利付出我的技術……
你想要我是因為我不像其他女人屈服於你,你要的是一個被迫屈服的陰奪魂,一個因你的權勢而不得不屈服的倔強女人,恕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不屈服,也絕不被迫做任何事,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而你該做的是放我走,我不你的禁臠,放我走……
你可以繼續你的一意孤行,但你得到的會是一個叫陰奪魂的屍體,如果你想的話我會順從,這是我唯一會順從你的事……
不——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
我不屬於你!我永遠不屬於你!放開我、放開我……
砰的一聲,一記巨掌震憾性地敲上同樣是象牙材質的桌面,狠狠的,沒有一絲輕饒,巨大的威力足以將在回憶中沉浮的男人敲醒,伴隨沉得得令人窒息的怒氣在呼吸間迴盪。
“你敢以死抗拒我就不該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自高挺男子口中吐出斬釘截鐵的怒氣,在偌大房間裡迴盪。
他對她是這麼的小心翼翼,是這麼的細心照顧,就連她搖頭瘋狂地拒絕他的接近時,他也照她意思行事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此謹慎的照顧下她依然揹著他和潼恩逃離他!他尋尋覓覓了五年,看到的竟然是她和其他男人勾搭!
他要的是當年那純真無垢的陰奪魂,不是現在這個和男人牽扯不清的陰奪魂,他氣憤地想著,金色劍眉緊鎖。
他的奪魂啊……這五年是不是因為潼恩的緣故,使她由清純不可褻玩的聖女貞德變成骯髒汙穢的蕩婦卡門?
“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他走向類似吧檯功用的櫃檯,只是這個櫃檯放的不是酒和酒杯,而是一瓶瓶裝入五顏六色不同液體的實驗用三角瓶,其中有一瓶淡紫色的液體是用水晶瓶儲存,突兀地立於三角瓶之間,特別顯眼。
男人拿起它,送到自己臉頰輕輕貼著,陶醉地低喃,“你會是我手上最潔淨的收藏品的,奪魂……”水晶瓶被他移到唇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