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中前進
韋桑島的現狀如同一個張開了嘴的馬頭,東、南、北三面皆沒什麼特別,唯有西側有一個內凹海灣,恍如一個原本完整的正方形被生生摳去了一塊。不列顛艦隊最初的列陣方式是東北…西南一字縱列,其陣型之首的旗艦正對著那內凹的海灣。這海灣的面積雖有整座島的五分之一大,容得下法蘭西和不列顛在此海域激戰的所有戰艦,可若真的進去,也就不免失去了機動性。為此,不列顛艦隊才會調轉往北,在海灣西側開口外轉為與法蘭西戰艦來向相同的西北…東南一字縱列。
“將軍,縱列最末位的戰艦似乎被法蘭西人追上了。”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一邊用望遠鏡看著後方,一邊驚呼道。
“鎮定,上校。相信我們的後衛。”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從容地安撫了一句後,高聲命令道,“左舵,攔住西側追上來的法蘭西戰艦。”
此時,這位經驗豐富的不列顛海軍將軍仍因目視所限,只以為身後的法蘭西艦隊只有眼中所見到的那排為一字橫列的“平行”五艘戰艦。
法蘭西艦隊左翼的四艘74門炮級戰艦已經依照旗艦命令,排為了階梯型。四艘戰艦自左向右,每艘戰艦都超後一艘戰艦一個半橫向身位,同時,戰艦與戰艦之間又各自相距約三個橫向身位。
貝德福德號上的水手不愧為皇家海軍中經驗最為豐富的水手之一,他們剛一聽見指揮官的命令,便開始行動起來。不到三分鐘,三座桅杆的風帆已經挪動了角度,艦船也開始緩慢變向。
正在這時,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發現了西側法軍戰艦的詭異佈局。在疑惑之下,他謹慎地將之報告給了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最後不忘提醒道:“將軍,如果我們的速度不夠快,恐怕會被他們追上、攔截、反包圍。”
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在副官的提醒下舉起望遠鏡遠遠地望了一眼,也發現了那詭異佈局。他先是點頭認道:“確實,法蘭西戰艦的列陣很快,每條船一前一後,可又不在同一條直線上,像是縱列,可又未排列完畢。”
接著,他又疑惑道:“按照常理,法軍那四艘戰艦距離我艦有些距離,應該有時間列陣啊!為什麼不見變向,一直前進呢?”
不列顛皇家海軍八艘戰艦前後相距一個船身,約60餘米,而西面的法蘭西四艘戰艦,雖已經與其縱列中的第四或第五艘戰艦處於平行位置,可彼此相距卻超過1500米,雙方雖偶有炮擊,卻也不過是隔靴搔癢,未有太多實質打擊。
對此意向,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在短暫的疑難之後,便以一位有著數十年航海經驗的不列顛海軍將領的見識做下了判斷。他神情凝重地說道:“法蘭西海軍在七年戰爭時遭遇全毀,現在的這支敵艦隊想來都是一群年輕人。年輕人血氣方剛,作戰時只憑勇猛不顧戰術。他們的指揮官一定是下達了排為縱列的命令,可命令未完全執行,他們便想要爭功。現在這個情況,一定是偶然出現的。”
說著說著,他露出了自信的神情,顯然是這一番說辭已經被他自己深信不疑了。
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年輕且未經過如此規模的戰陣,在經驗和資歷皆不足的情況下,也相信了上司的判斷。
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毫不猶疑地下令道:“全艦隊左舵跟隨,我們畫一個弧線,將這些未排列為縱列的法蘭西戰艦攔截住,然後用我們側舷的炮彈招呼他們,讓他們知道對皇家海軍發動攻擊的下場。”
征服者威廉號全速前進,已經來到了不列顛艦隊縱列的第七艘戰艦與之前被擊傷至無法戰鬥第八艘戰艦之間。與此同時,那第七艘戰艦已經左舵轉向,將側舷對準了征服者威廉號。
“轟轟……”一陣齊射,這艘64門炮級戰艦一次發出了近三十枚炮彈,且都是鏈彈,直擊征服者威廉號的風帆。
在相距500米的情況下,炮彈自征服者威廉號的右前側斜向飛來。恰好,由於風向是南風偏西,船上的三十餘面風帆也是迎著炮彈飛來的方向展開。因此,除去部分炮彈落水或擊中船身,其他皆直接將風帆洞穿,不少小帆甚至直接被打落。
威廉?特里爾面對敵艦炮擊後一片亂局的甲板,不慌不忙地下令道:“不要驚慌,滿帆,衝過去。”
征服者威廉號是最近下水並服役的戰艦之一,其外形雖與同型別的一級戰艦相似,可內部卻借鑑了在“瑪麗王后”級巡航護衛艦上得到確認的技術,其中除了水密隔艙外,最重要的一項便是以銅皮包住船底。
這項技術可以令船在航行中不被海洋生物附著,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