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來的人嗎?”
最後,當他看見從門外進來的只是一個穿著樞機主教服飾的教士後,方才鬆了口氣。
來者是一位年近六旬的教士,身著樞機主教的紅色教士服,體型與所有的樞機主教一般富態。這個人沙特爾公爵認識,是現任教皇克雷芒十四世最器重的樞機喬瓦尼?安其羅?布拉斯基。
“尊貴的沙特爾公爵閣下,看來您的氣色並不好啊”樞機主教訕訕笑道。
沙特爾公爵聽著這怪里怪氣的聲音,內心不悅,於是繼續坐在座椅上,以他作為貴族最後的尊嚴,傲慢地問道:“尊敬的樞機主教,是教皇陛下讓你來的嗎?如果是他讓你來的,那麼請你回稟他,我已經做好準備,去向上帝控訴我在人間所經歷的一切惡行。”
“不愧為法蘭西王族,即使你的父親奧爾良公爵已經宣佈你並非他所生,可這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卻不是他人能模仿的。”樞機主教笑著坐到了沙特爾公爵對面的座椅。
沙特爾公爵對樞機主教所說,不以為然地回應道:“我的父親不過是受到了路易?奧古斯特的威脅,我不可能不是他生的。”
沙特爾公爵並不自信。先有他的祖父,後有一眾證人和父親,即使他知道這是路易的陰謀,卻也不敢不懷疑自己是否是母親和外人**生下的,畢竟父母的感情不睦這是事實,在他的記憶中,父親便幾乎從來不入母親的房間。然而,無論事實真相如何,他都知道如今的形勢。對他而言,與其自動放棄貴族的尊嚴承認為私生子或通姦所生之子,然後以此卑劣身份被處死,倒不如繼續以奧爾良公爵之子,尊貴的沙特爾公爵殿下的身份,慷慨如英雄般地殉難。
“法蘭西國王說的是否是真的,這我並不知道,也並不感興趣,但是,說起私生子,我倒是懷疑現在的法蘭西國王並非是王族後裔。”樞機主教意味深長地淺笑道。
“你的意思是……”沙特爾公爵輕笑一聲,搖頭道,“你並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的。”
“證據?需要什麼證據?”樞機主教反問道,“對您不利的證據有許多,但是,即使是您的父親都如此說了,難道您真的就不是他的兒子嗎?”
“這……”沙特爾公爵不置可否,只能沉默了下來。
樞機主教繼而說道:“對於您,路易?奧古斯特所提出的證據並不充分,最有說服力的也不過是您父親的說辭,然而,所有的證據都是他人所說,並無實際證明,但是,對路易?奧古斯特而言,能證明他不是法蘭西王族的證據雖然只有一個,但卻極有說服力。”
沙特爾公爵一怔。他注意到樞機主教對路易的稱呼的改變,同時也對其所言的證據頗感興趣。
“你說的證據是?”沙特爾公爵好奇地問道。
“有些事雖然在《聖經》中沒有提到,可是,現在有許多醫生都證明了家族遺傳病的存在。”樞機主教聲帶誘惑之音,說道,“路易?奧古斯特以英俊、風流著稱,但他的那兩個兄弟,可並不怎麼樣。”
沙特爾公爵心中一緊,疑惑道:“是啊普羅旺斯又矮又肥,阿圖瓦伯爵長相也是一般,只有這路易?奧古斯特可說是英俊。難道路易?奧古斯特的身份真的有問題?”
“是否有問題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他們確實不同,這就足夠了。”樞機主教說。
沙特爾公爵腦筋一轉,快速反應道:“你的意思是,散佈流言?”
樞機主教搖搖頭,神情神秘地說:“我什麼也沒有說,這些都是您自己想到的。”
沙特爾公爵心有所悟,覺得這是對方不願意捲入法蘭西的內務,所以便點了點頭以回應。
正當沙特爾公爵自以為得計之時,他突然苦笑了起來。
“怎麼了,公爵殿下?”樞機主教面無異色,恍如並不驚訝一般。
“現在想到這個又有什麼用?難道我可以以此對付路易?奧古斯特嗎?”沙特爾公爵搖頭說,“我即將要死於他的斷頭臺下了。”
“不,只要您想要活下去的話……”樞機主教朝著沙特爾公爵似有玄機地笑道,“您可以活下去,並且獲得自由。”
“你是在開玩笑?”沙特爾公爵詢問的同時,內心的深處亦燃燒起了希望的火苗。
“不,我沒有開玩笑。”樞機主教微笑道,“門外已經沒有侍衛了,你可以逃走了。”
“什麼?”沙特爾公爵難以置信地望著樞機主教。
“沒有什麼,是教皇陛下不忍將您交給那個暴君,而命令我來釋放您。”樞機主教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