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或是白色的細沙,或是開滿各種顏色野花的花苑……一眼望去,彷彿是一幅充滿大自然氣息的恬靜田園風格油畫。然而,這幅畫作整體的恬靜風貌卻被一列列排列整齊、身穿淺藍色軍服的軍隊破壞。這支高舉著白底鳶尾花旗幟的軍隊,正由萊茵河西岸向東岸行軍。他們踏著幾乎與地震無二的整齊腳步,扛著槍、揹著行軍包,在氣勢高昂的狀態下向東行去。
法蘭西已於5月5日向普魯士、波蘭宣戰,如今是萊茵軍團六萬人整裝完畢,在此渡河。
萊茵河畔,在將士們渡河的石橋旁,一隊騎著馬、穿著顯眼的藍色制服的約五百人的騎士隊在河岸沙灘旁駐足。他們的穿著如此特殊,任何人都會好奇地撇去幾眼,稍有見識的人都,這是國王近身親衛隊的打扮,他們的到來意味著國王也已經來到。
藍色騎士隊中,一位頭戴黑色並插有白色天鵝絨的三角帽、穿著白色鑲金邊軍服、身披藍色鑲有金色鳶尾花圖案的披風、騎著白馬的騎士催馬緩步上前,一直踏上細沙河灘,來到碧波盪漾的萊茵河前才停下。
路易望著河對岸一望無際的原野,不禁長嘆了口氣。
那日之後,他最終決定出兵幫助奧地利。一來是因為看到了奧地利已有反擊措施,故而想要在奧地利依靠自身實力擺脫危機之前去賺這個人情。二來也是因看到了企圖渾水摸魚的波蘭,而擔憂東方的俄羅斯企圖學波蘭的樣子,藉機對西擴,打破東方的均勢。
“陛下,您是在擔心嗎?”不跳字。
一聲女聲響起,隨即,聲音的主人也騎著馬從藍色騎士隊中脫穎而出,漫步走到了國王身側。她雖然穿著仿男式的女款騎士裝,但卻因全身被披風、披肩包裹而無法炫耀英姿颯爽的曼妙身姿。然而,她那自然純粹的打扮,令得金色的秀髮隨風舞動,反而更顯得嫵媚惑人。
一位英俊的騎士,一位美麗的女士,駐馬於萊茵河畔。
任憑任何人見到這幅畫作,都會被視為浪漫,騎士和女士也會被認為是一對郎才女貌、極為登對的情侶。然而,畫作中的騎士已經有了妻室,還有數位情婦,畫作中的女士也並非是這位騎士的妻子、情婦、情人。
路易側目看了一眼讓娜,再度望向東方,說道河對岸的敵人是腓特烈二世和普魯士陸軍,他們恐怕會是我在戰場上碰上的最危險的敵人。”
讓娜道腓特烈二世曾經名震歐洲,但他已經老了,不是嗎?”不跳字。
路易微微一笑,道也許年輕是我比他多的唯一一個優勢。”
讓娜問道您有了戰勝他的信心了嗎?”不跳字。
路易搖搖頭,道就算河對岸的敵人是一個無名之輩,我在戰爭結束之前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戰場是一個冒險的地方,但冒險只需要在漫長的戰鬥中出現一分鐘,甚至是一秒鐘,除這一分鐘、一秒鐘之外,我需要的是冷靜和重視每一個敵人。”
讓娜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一陣沉默之後,路易突然開口道等一下我就會渡河,你回巴黎去吧”
讓娜心中一怔,問道為?”
路易答道戰場不是能去的地方,在戰場上沒有人能保護你,你也沒有能力保護,所以,你回巴黎去吧”
讓娜內心一緊,恍惚之下幽幽道如果是王后陛下的話,您就不會讓她走吧”
路易眉頭一皺,不悅道如果是她,我甚至不會允許她離開巴黎。”
讓娜左顧右盼,無意中了遠處運輸車旁的蘇姍。她得意地微微一笑,向路易問道您說戰場不是能去的地方,那她呢?蘇姍。”
路易絲毫未有為難,不假思索地說道蘇姍和你是不同的,她的騎術高超,還懂得在野外生存,她和你不一樣。”
在路易眼中,讓娜是一個從小在修道院中被禁錮長大的孩子,騎術不高、身嬌肉貴,甚至難以一人在野外謀生。
讓娜無以為對,只能調轉馬頭,準備離開。臨走之際,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封被對摺了的已啟封的信件,語氣彆扭地說道剛從巴黎收到的信,奧地利的勞東元帥已經打敗了阿圖瓦親王統帥的波蘭軍隊。”
路易猛然一震,急忙接過信,果如讓娜所說。
他感慨萬千,忍不住嘆道不愧為連腓特烈都難以取勝的名將,居然會利用如此冒險的辦法取得勝利。”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暗對瑪麗婭?特蕾莎的用人得當感到佩服。
正在路易於心中暗自佩服,並仔細閱讀戰報之時,讓娜則悄悄地騎馬走了。他只道讓娜終於肯聽話回巴黎了,然而,他並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