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教授一定是以為他會像小孩子一樣大吵大鬧一番。
但是,路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再幼稚了。
他曾經有一段時間真的將自己當做了小孩子,想要無憂無慮地再度體會一番童年,可是,王宮中的腥風血雨卻已經無情地打碎了他的這一夢想。
“夫人沒有伸張,是嗎?”路易用著冰冷的語氣問道。
“是。”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夫人認為,告訴國王陛下沒有任何效用,國王陛下太過懦弱,他不會拿兇徒如何,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戳穿了,那麼必然會留下隱患,未來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你。為了能讓你和國王陛下的安全,夫人才決定保持沉默。”
蓬帕杜夫人確實是頗有政治眼光。如果路易十五能夠向路易十四陛下那樣專橫的話,或許她就會說出來,可是路易十五並不是。
王權勢弱,國王更像是被各種矛盾綁架一般不能動彈,一旦稍有反抗,反而會出問題。蓬帕杜夫人夫人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犧牲自己。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路易安撫著老神棍道,“夫人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我不會『亂』來的。”
正在這個時候,貝克裡伯爵推門闖入。
他急急忙忙跑進來,邊跑邊說道:“殿下,王太子殿下正派人到處抓你。”
“抓我?”路易心中一驚。
巴斯特教授慌慌張張地說道:“糟糕了,王太子殿下一定是要對您不利。”
“他要對我不利?”路易心中一口悶氣上來,但是立即又轉念一想,覺得事情應該不像是他所說的那樣。
他覺得,王太子完全沒有必要對他不利。在這場政治鬥爭中王太子已經穩『操』勝券,蓬帕杜夫人危在旦夕。一旦蓬帕杜夫人去世,那麼路易十五為了穩住局勢,一定會在某些地方偏袒蓬帕杜夫人的反對者,到時候王太子的支持者必定會得到利益。
然而,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重新洗牌。
不管路易和蓬帕杜夫人多麼的親近,他都是這個國家的王位合法繼承人,而且他的王位繼承順序和王太子並沒有任何衝突。
蓬帕杜夫人一死,路易和蓬皮杜夫人的派系也就沒有了任何關聯,他就從政治風暴的中心迴歸到了平靜的海岸上,任憑前方的海面如何波濤洶湧,他都能夠安穩地不沾一滴水。
路易不再是接下來那場戲的主角,而是更下面那一場戲的主角。他不會有難,反而還會因為法蘭西王子的合法身份,得到保護和貴族們的支援。
因此,路易覺得王太子絕對不是為了炫耀和蓬帕杜夫人戰鬥的勝利,以及斬草除根的目的來找他,而是為了其他事。
在料想自己會是安全的後,路易不理會巴斯特教授的警告,對貝克裡伯爵說道:“你帶我去見王太子殿下。”
“殿下?”貝克裡伯爵和巴斯特教授一起驚疑起來。
“你們怎麼了?”
“殿下,我送您離開吧!”貝克裡伯爵語氣急促地說道,“國王陛下現在在楓丹白『露』,我送您去那裡,國王陛下能夠提供給您庇護。”
“謝謝伯爵,但是,我不需要。”路易嚴肅地說道。
“請不要意氣用事,殿下。”巴斯特教授用著勸慰的語氣說道,“現在您需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是啊,殿下。”貝克裡伯爵神情緊張,也勸道,“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蓬帕杜夫人和王太子殿下的矛盾眾所周知。您現在在這裡已經失去了保護者,您很危險。”
路易在心中無奈地嘆氣,巴斯特教授是仍然將他看做小孩子,而貝克裡伯爵卻是沒有他想得那麼透徹。
“謝謝你們的關心!”路易認真地說道,“但是,我不會離開。我認為我現在不會有任何危險,相反,還相當的安全。”
“殿下……”他們仍想勸路易。
此時,路易搶先說道:“你們不要弄錯了,你們難道忘了我是誰嗎?”
兩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
“我是王太子殿下的兒子,下一任的王太子,下下一任的國王。我有什麼危險?如果我是王太子的兄弟,與他爭奪繼承權,我才有可能會有危險。”路易說。
蓬帕杜夫人夫人當初所定下的由王太子去倫敦訪問的計劃確實可說是天衣無縫。
一旦王太子被倫敦扣留或者遇害,按照古老的繼承法律,路易就將毫無懸念地成為儲君。同時,這件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