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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詭異的死寂,兩軍兵士竟在此時,不約而同地,短時間地止住了廝殺,宛如還未從剛才的恐怖光景中回過神來。而張飛將一雙環目瞪得快要崩裂,就在剛才先頭兩聲暴響時,張飛、趙雲皆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將要來臨,齊齊各出兵器,迅疾盪開陣腳退去。
“哥!!哥!!!!!”
張飛扯聲大吼,那嗓聲竟絲毫不遜色於剛才的巨響。就在張飛吼聲剛起,又是兩聲暴響轟起。蜀兵頓時嚇得四處奔散,抱頭鼠竄。兩道沖天光焰卷席,地動山搖,飛石迸射,慘呼聲響不絕耳。諸葛亮尚能儲存幾分理智,急教軍士護著劉備立刻撤走。而令這場本是不相伯仲的戰事,忽然變得一面倒的恐怖軍器,正是文翰研發的轟雷炮。至於天雷正是使用轟雷炮的軍令,飛鳶死士得令,取了轟雷炮後,各在陣後左右兩邊的土丘上,發射炮彈。
蜀兵陣勢大亂,無論兵卒還是將校已被嚇得六神無主,慌亂竄逃,毫無戰意。文翰見狀,把槍一招,唐兵撲湧拼殺,攪成一團,殺得蜀軍兵敗如山倒,慘叫不絕,滿山遍地盡是蜀兵屍體。二萬餘蜀兵,折損過半,諸葛亮在諸將擁護下奔上蜀道,逃回成都。文翰引兵乘勝追擊,追奔數十餘里,方才收兵撤去。當夜,各部唐兵紛紛歸寨,討論紛紛,說的自然是今日那詭異而又恐怖,如同天怒般的連番爆炸。此下唐兵尚未知得轟雷炮的存在。而在一處大帳內,文翰正與一眾文武商議戰事。
龐統面色尚有幾分餘悸,奇醜無比的臉龐上,一雙細目爍爍發光,帶著幾分狂熱之色,疾聲問道。
“今日那連番異象,莫非就是那批軍器所顯的威力耶!?”
文翰聞言,神色沉著,必無回答,但也無反駁,看似預設了。龐統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卻又沉吟不語。張遼眼神一眯,想起那一陣陣好似轟雷暴打的光景,臉色連變不止,在此等軍器之下,縱然是千軍萬馬亦如無物。想著想著,張遼眼中卻又帶著幾分憂慮之色,心裡想到若是這等軍器,大肆打造,那該要有多少生靈塗炭?想到這裡,張遼彷彿明白,為何文翰手持這般威力巨大的軍器,卻又遲遲不用。這時,龐統似乎也有思悟,嘆了一聲,拱手與文翰謂道。
“成都近在眼前,只要此城一破,蜀即滅矣。王上便可速速穩定西川,然後驅趕魏賊。待時再圖後事,與曹魏爭奪天下社稷。如今王上竟有這般神器,宜當擅用,早破成都是好。”
龐統一言落下,張遼還有一直沉默不言的趙雲,皆是目光一亮,齊齊望向文翰。文翰緩緩閉起一雙刀眸,不知過了多久,重重頷首,眼眸張開,眼中卻有一分唏噓、一分滄桑、一分感概,凝聲而道。
“士元所言極是。不過孤實不願再造殺孽,你可前往成都,招降蜀國一眾。”
文翰此言一落,張松神色一緊,急急出席而道。
“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文翰見是張松,微微頷首,招手而道。
“子喬但說無妨。”
“臣聽聞昔年王上,曾誅殺張角,得奇書《太平要術》不知可有此事?”
張松眼珠溜轉,不知腹內在搗鼓著什麼,向文翰問道。文翰神色一凝,回想當年往事,徐徐答道。
“張角並非孤所殺耳,實乃其自刎而死。張角此人雖造黃巾禍亂,但其心並不惡劣,只是其麾下部眾利慾薰心,大多都是虎狼之輩。待張角察覺之時,已然釀成大錯。《太平要術》乃是其臨終所贈。”
張松聞言,心裡一喜,速速而道。
“竟是如此,依微臣之見。今日跡象,皆可傳言乃王上得《太平要術》之精粹,實乃天命之子,有駕馭雷霆之術。如此傳言一散,城中軍民得知,定然心怯王上,不敢觸怒天威。
這樣一來,王上再遣龐公前往招安,定可事半功倍。”
文翰聞言,眉頭一皺,卻是不喜這裝神弄鬼之事,卻也不願一口回絕,使張松顏面大失,便向龐統問道。
“士元認為如此可妥?”
龐統神色一沉,沉吟一陣後,竟是附和而道。
“依統之見,當年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卻於暗中傳說他乃赤帝之子,而得一眾豪傑俊才相赴追隨。如今王上手持如此神器,不妨可以一試,一來可震懾蜀人,二來亦可暫時隱匿神器的存在。”
龐統的第二個理由,才是龐統附和張松所言的深意。文翰一聽,似乎亦明悟龐統的想法,遂依張松所言,教數百兵眾,潛上蜀道,進往成都城外,散播謠言。
卻說,蜀兵敗退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