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鳴金收軍號令,兩軍將士方才懷著滔滔怒恨,不忿撤去。
唐軍人潮退湧處,一彪人馬趕來,為首之將正是文舜也。卻說文舜還有鄧艾、王雙等將引兵正行,於半途中忽聽聞喊殺聲震天動地,料想必是張遼與魏兵激戰,文舜不敢怠慢,速教鄧艾、王雙引兵趕援。
鄧艾、王雙領命,迅疾趕到前方戰場助戰。文舜則押著輜重、軍器,唯恐魏兵來襲,從後徐徐謹慎而進。待趕到時,見天色已晚,兩軍殺得正是激烈,正欲引兵助戰時,忽然先聽得魏軍後陣響起鳴金收兵號響。文舜恐其是詐,不敢貿然追擊,卻也鳴金下令收兵。當夜,唐軍草創一營,大半兵馬皆去歇息。鄧艾性子縝密機警,引兵在營外巡邏,提防魏軍來犯偷襲。營內,某個帳篷內,周倉又是哇的一聲,噴血而出,臉色蒼白如霜,毫無血色。文舜見之,大急,急向行軍醫者問道。
“大夫,周將軍可有性命之憂!?”
文舜此言一出,就在旁側的張遼猛地一顫,銳目剎地變得血紅,雙拳捏得繃緊,叭叭在響。醫者聞言,急回稟道。
“周將軍皮外之傷,下官已用金創藥敷之,傷口不日將愈。只是周將軍被那許仲康擊傷,內傷極重,傷及五臟六腑,當需細心調養一段時日,傷勢方可好轉。這上陣廝殺,卻是萬萬再使不得。殿下宜遣人送回永安。”
文舜聽了,臉色凝重,重重頷首,就欲下令。這時,周倉忽然大瞪眼眸,滿臉肅然之色喝道。
“一派胡言!!某乃軍中婢將,食國之俸祿,當效以死力,豈可因這等傷勢,延誤戰事!!”
周倉這一動氣,體內血氣翻滾,喉嚨一甜,滿臉剎地變得更加蒼白。不過周倉生性倔強,竟生生地嚥了回去。文舜眉頭一皺,還未發言,卻聽張遼忿然而出,對著周倉當頭棒喝。
“胡鬧!!你傷勢如此,焉可再行戰事,若有因此有何耽誤,豈不誤事!?你乃我之副將,如今本將要你立即趕回永安,一邊調理傷勢,一邊把守城池,以備戰事!!軍令如山,你可要抗命!!?”
張遼一聲喝下,周倉臉色連變,不過這憨厚的漢子最終還是低下不忿的頭顱,拱手接令。張遼冷哼一聲,轉身向文舜拱手乞請道。
“還望殿下放行!”
文舜看在眼裡,心裡不由一陣感觸,張遼雖是滿臉嚴明之色,但銳目那關切之色卻未能隱藏住。文舜心知張遼是熟悉周倉的脾性,故而方以軍令所壓。文舜微微頷首,遂下令召一隊兵士護送周倉回永安。張遼聽令,眼裡閃過幾分感激之色,然後看了周倉一眼,便邁步而出。張遼走後,周倉不禁露出幾分落寞之色,文舜在旁嘆聲而道。
“張公素來體恤下士,剛才所言,實恐將軍犯了性子,不肯依從醫者所言,好生調養。將軍萬不可記怨,白費了張公一番苦心。”
周倉聽言,卻無驚色,會心一笑,淡淡而道。
“殿下不必多慮。張公為人若何,某豈會不知。只是只恐某此番離去,張公身邊無副將守護,難抗那許仲康也!!”
原來周倉那落寞之色,竟是為了如此。文舜聞言,心頭一震,與背後的王雙相視一壓,兩人皆有濃濃地敬佩之色。兩位少年,似乎大有感觸,不知覺中更多了一分成熟、血性。
另一邊,且說許褚與曹彰一併收兵回城,整兵完畢,速往城內府衙來見曹丕。曹丕與荀攸早在等候。原來早前許褚率兵離去後,荀攸恐許褚性子急躁,還是放心不下,勸曹丕派一軍前往接應。許褚乃曹操麾下重將,曹操將其還有典韋視為左右臂膀,曹丕不敢冒險,速令曹彰引一部兵馬前往接應。當下,曹丕聽許褚、曹彰報說前事畢,心神一定,暗中慶幸,還好依從了荀攸之言。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巾幗女衣
“荀公,那文家小兒如今已至巫城,當下該當如何是好?”
荀攸神色一凝,嘆聲而道。
“那文子熹年紀輕輕,卻已有這般韜略,比之其父文不凡更多了一份驍勇,日後必成我大魏心腹大患。殿下不可輕敵大意,當固守城池,已待時清,萬萬不可再貿然出軍。”
曹丕聞言,梟目一眯,臉上閃過幾分不喜之色,似乎荀攸對文舜的贊言,感到極為不忿。不過這不喜之色,卻只是一閃而過,很快曹丕便露出一抹淡笑,頷首應諾。
“荀公所言極是,當應如此。”
於是曹丕依從荀攸所言,傳令三軍嚴密把守城池,不可妄自出戰,否則必將軍法處置。
且說文舜整軍完畢,率兵眾屯於巫城東南一角,每日令人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