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伯約當真猛若龍蛟!!
另一側,卻說陸遜正與夏侯淵搏命廝殺,兩人戰了約有五、六十回合。前面數十回合間,陸遜尚能與夏侯淵拼個不相伯仲。但到了後來數十回合,夏侯淵佔盡上風,殺得陸遜險象環生,若是七、八年前,憑夏侯淵的武藝,早就在三、四十合內,將陸遜刺落馬下!
陸遜暗暗叫苦不已,忽然見得前方一片火光湧起,與身後的那熊熊火海,如似呼應一般。陸遜看得眼切,頓時心頭大喜,以為朱然已然功成,燒盡魏兵輜重,當下不做糾纏,挪身連閃。夏侯淵面容猙獰,如同一頭惡狼般,張牙舞爪,欲要將陸遜撕碎。忽然四下驚呼聲起,無數魏兵大喊火著了。夏侯淵心頭一驚,槍式陡然一慢,陸遜趁機勒馬逃開,速令兵馬撤走。吳兵聽令紛紛撤去。大多魏兵皆陷入驚慌。夏侯淵回頭一望,見輜重隊伍那處,火光沖天,頓時氣得連聲怒吼,眼見陸遜軍撤去,卻不願再與陸遜軍糾纏,連忙引兵趕去救援。陸遜見夏侯淵引軍撤去,見魏兵人多勢眾,唯恐貿然有失,又想魏兵輜重盡毀,不日便要撤兵,到時再盛勢掩殺,亦是不遲。想畢,陸遜立馬喝令兵士吹起鳴金號角聲,傳令賀齊、全琮、朱然等將引兵撤去。
隨著鳴金聲起,賀齊、全琮急忙引兵望兩邊山林撤走,夏侯淵引兵趕到時,見吳兵各散而去,怒不可及,正欲命各部人馬追襲。這時,姜維策馬奔來,疾聲與夏侯淵諫道。
“將軍!!我軍不熟地勢,貿然追襲,難以取好。不如先且整備兵馬,撲滅火勢,統計折損幾何,再圖後事!!”
夏侯淵聞言,猛地勒住馬匹,臉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最終還是聽取了姜維的主意,下令收軍。比及平明時分,被燒著的糧車火勢,紛紛被魏兵撲滅。夏侯淵引兵在東面數里外的一處長河屯兵歇息,統計折損。待各將統計完畢,紛紛來報。夏侯淵一聽,氣得猛砸頭盔於地,竭斯底裡地喝道。
“奸佞吳賊!!此辱不報,誓不為人!!”
原來昨夜一役,夏侯淵軍折損近有二萬餘人,其中大多都是葬身於火海之中。而輜重則被燒燬了近三分之一。此役可謂是折損慘重。夏侯淵後悔莫及,幸好姜維在此中暗裡各做安排,方得以保住了大量的兵馬、輜重,否則只恐就昨夜一役,夏侯淵的八萬兵馬便要覆滅過半,更兼輜重盡毀,還未靠近臨湘城,便不得不撤軍退去。
於是,夏侯淵先且令兵馬歇息,又聽從姜維所諫,派斥候在四處打探地勢。
且說陸遜大勝得歸,收軍回臨湘城。賀齊、全琮、朱然等將紛紛來報。陸遜聽聞昨夜魏兵護糧隊早有準備,朱然並無盡毀魏兵輜重,臉色不由露出幾分惋惜。又聽賀齊、全琮兩人言姜維昨夜如此驍勇,不禁嘆道。
“姜伯約年逾二十,便已是智勇雙全,真英傑也!!”
陸遜此言一落,賀齊甚是不忿,咬牙切齒地喝道。
“將軍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區區豎子有何能耐哉!?此下魏寇大折兵馬,更折損許多輜重。將軍何不盛勢出擊,派一部精兵前往襲擊。我軍佔盡地勢之利,來去無阻,縱有萬一,亦可逃遁而去!!”
陸遜聞言,眉頭一皺,搖首而道。
“不可!那姜伯約不但驍勇了得,更有過人韜略。想必此時,魏寇已派斥候在四處打探,若是我軍輕舉妄動,倘中埋伏,如之若何!?”
賀齊聽了,心頭不喜,臉色一沉,冷冷而道。
“此下戰事要緊,吳王急切等候我軍趕援。將軍豈可有所延誤!!?”
陸遜一聽,眼眸剎地射出兩道寒光,氣勢遽然迸發,驚得賀齊一陣色變。朱然平日裡見賀齊居功倨傲,目中無人,早就不喜,此下又見賀齊如此放肆,頓時眼眸一瞪,怒聲喝道。
“賀公苗你休得放肆!!右將軍智慧超群,昨夜一役,我軍得以大破魏軍,全賴右將軍謀略。你不熟兵法,只恃莽夫之勇,憑何在此大放厥詞!!”
賀齊一聽,霎時怒火湧起,氣得咬牙切齒,死死地瞪著朱然喝道。
“朱義封你敢如此辱我!!“
賀齊喝畢,邁前一步,如若一頭盛怒的黑熊,欲要撲向朱然。朱然毫無懼色,一手抓住腰間寶劍的劍柄,冷然望著賀齊。
“本將軍在此,誰敢放肆!!
陸遜面色早就冰寒至極,忽地大喝一聲,一把高舉劍印。賀齊被嚇了一驚,轉眼看去,見陸遜眼光寒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不寒而慄,立馬退回席內,不敢放肆。朱然亦是鬆了劍柄上的手,渾身殺氣頓消。少頃,殿內一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