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我早將那陸伯言擒下了!!”
姜維銳目眯起,緊繃的神經,令他一時間忘了身上的痛楚,凝聲而道。
“適才我引數十從騎,于山上探望戰況,見那從西邊所來的吳兵,大多都是身形彪悍之士,看來是異族之人,兼之又是從西邊方向而來。莫非是交州異族!?”
夏侯淵一聽,頓時臉色一變,眼中盡是驚色,驚呼起來。
“這怎麼可能!!交州異族不服王化,昔年漢朝曾多番征討,怎奈交州異族熟通山戰,屢屢無果而歸。後來孫伯符雖平定交州,但卻因坑殺bao行,使得交州異族極為痛恨東吳之人。此下東吳大亂,交州異族不趁勢作亂,已是奇事,怎會組建義勇軍,出兵相助!?”
姜維聞言,不禁沉吟下來,心裡也是想不通此中因由。莫說夏侯淵、姜維,就連曹操亦無料到諸葛恪竟能將交州異族擺平,更能組建起一支近三萬人的義勇軍!
帳內一陣死寂後,姜維神色一凝,與夏侯淵拱手謂道。
“交州異族,素來習武,以打獵為生,平日為抵抗東吳軍,更組建民兵。如今東吳將交州異族,組建成義勇軍,加以操練後,其軍之驍勇,只恐已不遜色於精銳部署。今日我軍雖大挫吳賊,折其八千餘眾,但陸伯言軍中尚存四萬餘兵馬,再加上那三萬交州軍,近有七萬之眾。反之我軍連番折損後,如今兵力只剩四萬數千餘人,更兼不久前我軍被吳賊毀了近三分之一的輜重。眼下局勢,對我軍來言,可謂是極其不利!!”
夏侯淵聽了,臉色連變,心急如焚,驀然腦中卻想起當日他曾在曹操面前誇下海口,要在數月內將長沙、衡陽、桂陽、交州等西南之地,盡數攻克。而時下距離至今,已有一月,可他連一個臨湘城都未曾攻克!!想到此,夏侯淵自覺臉上無光,無地自容,虎目一瞪,慨然而道。
“如今雖有變故,但本將軍在陛下面前,誇下海口,數月內定要將東吳西南之地盡數攻克,豈能言而無信,落人笑柄!!我寧戰死此處,亦絕不會食言!!”
姜維聽了,眉頭一皺,與夏侯淵勸道。
“彼軍勢大,如今我軍軍心不穩,若是我軍在此強硬與吳賊對抗,只恐輸多勝少。若有萬一,吳賊便可發兵望吳郡進發,襲擊陛下軍馬之後,待那時陛下首尾難顧,已使得吳郡戰事落敗,豈不更誤了大事耶!?”
姜維此言一出,夏侯淵頓時臉色勃然大變,虎目泛著凌厲光芒,爍爍發光,正是在權衡輕重。最終國家大事,自然比個人顏面更為重要得多。夏侯淵長嘆一聲,向姜維搖首而道。
“若非伯約提醒,某幾乎誤了大事。那依伯約之見,眼下該當若何?!”
姜維面色一沉,腦念電轉,迅速分析時下局勢。一陣後,姜維眼中閃爍著智睿之光,不慌不忙,徐徐而道。
“那陸伯言本是孫仲謀麾下大將,身兼重職。孫仲謀在如此緊要時候,遣其來此,定是教其徵集西南兵馬兼合義勇軍一併趕援吳郡。時下我軍在臨湘此處,已與陸伯言對峙近有一月時日。陸伯言表面用兵雖不見急躁,其實心裡必是急切吳郡戰事。如若這般,我等何不將計就計,以退為進,先撤軍退回長樂城,已待陸伯言兵動之時,又於路埋伏,殺其個措手不及!!”
夏侯淵聽了,面色一震,暗暗稱妙。躊躇一陣後,夏侯淵最終還是下定主意,認同姜維之計。
“伯約此計大妙,那當何時撤軍?”
“事不宜遲,夏侯將軍可立即下令,今夜便拔寨而退,教吳人以為我等心怯其勢,有所鬆懈,再舉後事!!”
姜維眼光炯炯,夏侯淵與姜維對視一陣,遂是依從。於是,當夜夏侯淵急令諸軍,收拾行裝,又教數將保護姜維,一同護著輜重先撤。姜維臨行前,又與夏侯淵吩咐道。
“待輜重隊伍遠去,夏侯將軍可縱火燒寨,以教吳賊以為我等此去無詐!”
夏侯淵聽了,眉頭一皺,便是問道。
“可若是吳賊見此處火起,派兵來襲,又當如何是好!?”
“夏侯將軍不必多慮。陸伯言素來謹慎過人,但見我軍自毀營寨,只會心裡起疑,絕不會派兵來追。”
姜維面容篤定從容,夏侯淵聽了,暗歎姜維此子了得,不愧得那郭浪子如此稱讚。夏侯淵遂便無慮。到了夜裡三更,輜重隊伍漸漸遠去,夏侯淵引兵而撤,縱火燒寨。霎時間,火勢蔓延,紅通通的火光一片片沖天而起,將方圓十里之內,照得如若白晝。潛伏在四處的吳軍細作探得,大驚失色,連忙趕往臨湘城通報。卻說陸遜剛從諸葛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