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吳賊拼殺之時,卻為何遲遲不見你麾下兵馬來救!!你到底有何居心!!?”
陳曼卻不理會,滿臉凶煞地向張頜當頭捧喝。陳曼本乃夏侯淵心腹大將,自夏侯淵死去,夏侯淵的舊部便隱隱以陳曼馬首是瞻。
至於姜維之所以能統率此軍,正因陳曼自知才不如姜維,有意相讓。姜維得到了陳曼的大力支援,方能將夏侯淵的舊部凝聚起來。而陳曼素來將軍中上下無論大小將校、兵卒,皆視若骨肉兄弟,而在一眾兄弟的心目當中,陳曼一直擔當淳樸豪爽的老大哥角色。此番陳曼誤信張頜所言,使得近六、七千兄弟枉死。陳曼可謂是心如刀割,愧疚難當,若非此下局勢未穩,只恨不得以命賠罪!!
張頜見得陳曼眼中的悲催之色,自知理虧,一時間本準備好的說辭,卻如何也說不出來。因為此時此刻,無論他如何道說,那些枉死的兵卒亦絕不可能復生,這又如何消去陳曼等人鏤刻於心的悲恨呢?
就在此時,司馬懿急忙下馬,作揖向陳曼重重一拜,然後說道。
“此事與張將軍無關,卻是某所出計策。張將軍一直矇在鼓裡,到了後來張將軍已無選擇,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臥龍受挫
陳曼聽言,頓時面色勃然大變,咬牙切齒地,一挺槍支,縱馬就衝。
“司馬仲達,我殺了你!!!”
陳曼狀若瘋狂,以顧不得軍紀法度,眼下只想將司馬懿這罪魁禍首,刺死於槍下,為那些枉死的兄弟復仇!陳曼忽然發作,就連張頜也一時並無料及,眼看陳曼將要殺到。就在此時,忽然一聲厲喝驟起。
“陳曼!!住手!!”
‘錚’的一聲脆響,陳曼刺出的槍支,赫然停在半空。陳曼滿臉兇戾之狀,司馬懿望著那將要刺到,發著陣陣寒光的槍刃,不禁渾身抖顫,牙關在打。不過饒是如此,司馬懿仍就未有退卻。司馬懿並非不怕死,反而他極為惜命。之所以如此,全因他明白,此時此刻,他站著絕對比退後更要穩當。
此下,尚能將陳曼從將近崩潰的怒火中喝住的,也只有姜維一人。姜維在兩員兵士攙扶下,走了過來。張頜不禁投眼望去,只見姜維滿臉煞白無色,身上鎧甲滿目蒼夷,傷口無數,戰袍被染得血紅。姜維強打精神,他昏厥了將近半個時辰,不過卻被噩夢驚醒,起來時還在不忘嘶聲喊殺。此下姜維恢復了不少氣力,走前一步,向張頜微微作禮。張頜連忙回禮後,欲言又止,卻聽姜維先是向司馬懿說道。
“司馬主薄之名,我曾聽師傅經常提起,師傅曾言司馬主薄才智之高,絕不遜色於他。想必司馬主薄此舉,必有因由。還請司馬主薄道明一二。”
姜維的語氣甚是冷漠,聽不出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司馬懿面色一緊,在陳曼槍刃的威迫之下,當即將前事一一細說,其中因由更細心分析。司馬懿說罷,姜維甚為痛苦地閉上雙眸,彷彿帶著無盡的滄桑嘆了一聲。這少兒郎,初經戰事,就這將近一年的伐吳之戰,卻令他宛如渡過了數十載光陰。
“陳曼放下兵器,快給司馬主薄賠罪!”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死寂之下,姜維緩緩地睜開雙眸,忽然向陳曼說道。陳曼彷彿憋著滔天的怨恨,死死咬牙,一收槍刃,但嘴巴卻如何都張開不得。姜維見狀,也並無相逼,與司馬懿作揖一拜道。
“司馬主薄,維管教無方,陳將軍若有得罪,維替他賠罪!還望司馬主薄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懷。”
姜維此言一出,四周將士紛紛不忿喝起。姜維面色勃然大變,扯聲喝道。
“不得放肆!!夏侯將軍一生忠義為國,若尚在人世,此時亦會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四字,姜維有意重重而道。霎時間,那一陣陣怒喝聲,頓而消止。司馬懿看在眼裡,眼內連閃異光,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不過,司馬懿很快便回過神來,連忙賠罪一番,又以好言安撫。但陳曼等將只恨不得將司馬懿碎屍萬段,又怎會領司馬懿的情。張頜見狀,嘆了一聲,也一同賠罪、相勸。
少時,夜色漸漸降臨。姜維神色一凝,與張頜謂道。
“張將軍無需多言,此中大義,維亦領會。眼下夜色已至,我軍將士連日遠途跋涉,又惡戰一番,正需歇息。幸賴司馬主薄之妙計,時今局勢,掎角之勢已無必要。還望張將軍引我等一眾到東福城內歇息,以圖後事。”
姜維話中有話,司馬懿聽了暗暗叫苦。張頜亦不好再勸,遂一撥馬匹,引姜維等一眾將士趕回東福城內。
於此,在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