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將此人視為天命之子。此下亂世,麒麟再現,到底意味著什麼,已是不言而喻。
諸葛亮好似瞬間被抽掉了靈魂,整個人變得痴滯,心中盡是苦澀,喃喃而道。
“莫非天命所屬,果真是在西唐耶!?難道亮此半生兵戎沙場,卻是在逆天而行,與天作對呼!?”
張飛尚且不知有麒麟相伴者,乃是天命之子。他此下見諸葛亮神色劇變,心裡也不由一急,連忙問道。
“軍師似乎對此子尤為重視,莫非此子命中不凡!?”
張飛雷一般的嗓子,頓時令諸葛亮猛地回過神。諸葛亮神色一凝,強穩神息,一雙璀璨光麗的眼眸,竟湧出幾分狠辣之色,一字一字地從口中說道。
“此子乃亂世禍物,絕不可留!若不盡早將他誅殺,天下亂世難休!!”
諸葛亮不知何等用心,竟把天命之子說成是亂世禍物。張飛一聽,不覺眉頭深鎖,帶著幾分疑色而道。
“軍師不必杞人憂天,此子尚幼,豈能禍害天下?”
“不!!!”
張飛話音一落,諸葛亮面色勃然一變,厲聲大喝。張飛從來都沒見過諸葛亮會如此失態,頓時一驚。諸葛亮長吸一口大氣,閉目沉起,然後徐徐而道。
“此子乃禍物妖孽,絕不可留。當趁此時,此子勢力未曾崛狀,速速除之。此下我軍已識破彼軍奸計,張文遠必不敢輕易撤軍。當下可如此如此。”
諸葛亮疾言厲色教落一計。張飛聽諸葛亮如此慎重,心裡也是信了幾分,遂受計而去。數日後,兩軍皆按兵不動。就在張遼不知諸葛亮何意,正在躊躇間。忽有斥候來報,蜀寨空虛,蜀兵早已撤去。張遼一聽,心裡大喜,以為諸葛亮或如龐統所猜,已往巴西趕去了。張遼急與徐榮等將謂道。
“諸葛亮撤軍,大多已往巴西而去。我等可速回東川,以作補給。然後依計行事,分兵而行。”
徐榮聽了,神色一緊。時下徐榮已年近六旬,兩鬢斑白,長鬚如雪。徐榮雖已顯老態,但他那謹慎縝密的心思卻如同年輕時期那般銳利。徐榮扶著白鬚而道。
“諸葛亮素來多謀,此番撤軍不可輕信。若是果真是詐,如之奈何?”
張遼聞言眉頭一皺,心裡卻是以為徐榮年老,行事已無當年銳鋒。不過張遼卻仍是極為敬重徐榮,拱手而道。
“徐老將軍不必多慮。龐軍師乃百里之才,屢屢設計瞞過諸葛亮。前番他已料定諸葛亮大多會轉戰巴西,今事態多是如此。眼下正是時機,我等豈可怠慢,有所延誤。當速歸東川,以作補給,再速分兵馬,一支趁梓潼空虛,乘勢突擊。一支趕往巴西救援關公。倘有延誤,不但壞了大事,若關公有所疏忽,如之奈何?”
關羽乃唐王文翰的結義兄弟,兩人情同骨肉,尊威無比。徐榮聽張遼如此一說,臉色連變,茲事體大,他亦不敢有所延誤,不過還是極為謹慎地勸道。
“文遠所言是理。不過諸葛亮狡詐,還需小心提防。可先派斥候沿路探尋。”
張遼聞言,頷首而應。決議已定。於是張遼傳令三軍先做歇息,待次日一早,便行進軍。諸軍領命,當夜飽食完畢,都趁早歸寢。只留下數隊人馬,把守營寨,在四處巡邏。
夜裡三更時分,夜色正濃,一輪上玄月梢在天遙,月光爍爍,甚是光亮。此時,卻有一部兵馬殺氣洶洶地望唐軍大寨殺來。為首之將,濃眉環眼,滿臉虎鬚,一顆豹子頭盡是凶煞殺氣。來將竟是復回歸來的張飛。原來正如徐榮所料,諸葛亮根本並無撤軍。當下張飛正領諸葛亮將令,望唐軍大寨襲擊而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如將整片山脈都震得分裂。張飛為首當初,風馳電掣一般,直飛奔寨邊,拔開鹿角,大喊一聲,殺入寨中。那巡邏的唐兵早嚇得四處散開,撤聲驚叫。正在帳內歇息的唐兵聽得,紛紛急湧而出。只見張飛引兵衝突,徑奔中軍而來殺。原來中軍人馬,以備撤軍,以車仗伏路穿連,圍得鐵桶相似,不能得進。張飛赫然殺來,左衝右突。唐兵驚慌,正不知敵兵多少,自相擾亂。張飛在營內縱橫馳驟,逢著便殺。各營鼓譟,舉火如星,喊聲大震。張飛如若一尊煞神,無人敢當。張遼急衝出帳,剛上馬匹,正見張飛引兵來殺,虎容頓時變得猙獰,大喝一聲,便來截殺張飛。張飛卻不理會,引兵轉馬便走。在人叢裡,忽然發覺一道身影。張飛頓時環眼一瞪,抖數精神,渾身殺氣驟騰,大喝一聲,撞入人叢之內。
“小賊子!!哪裡逃!!”
張飛聲若雷鳴,文舜正在亂軍內衝突,忽聽得聲起,渾身一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