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孔明這已生疑,看來我要早日入川,不可耽誤。”
祝融夫人看馬超與黃權兩人在交頭接耳,低聲說話,卻未有打擾,那雙嬌媚的妖目,時不時瞟向馬超,那張殷紅小嘴便不覺地笑了起來。
次日,黃權便是起程,回去巴西。馬超與祝融夫人商議一陣,竟先不等馬岱趕來,在當日晌午,便起軍出發,趕往蠻境。
卻說諸葛亮與劉備不歡而散,劉備氣在心頭,不過後來加以細想,亦覺諸葛亮所言有理。兩日後,法正正好來見,問之劉備一些有關益州調配之事。劉備決策之後,忽然心裡想起馬超之事,便將前事具告,問之法正。法正聽言,臉色一變,拱手而拜道。
“某雖與軍師少有接觸,但軍師為人如何,某亦有所聽聞。所謂無波不起浪,軍師素來行事謹慎,思量緊密,絕無可能誣衊他人。某昔年曾與馬孟起此人相交,發覺此人自大挫於文不凡之手,脾性大變,少了幾分銳氣,卻多了幾分深沉。
當初劉季玉懷疑其非是真心來投,故而遣去巴州。劉季玉當時命我暗中派人監視,我果真發覺,馬孟起在巴州有暗蓄勢力跡象,速與報之。劉季玉本欲將其誅殺,已絕禍根。但那時正好文不凡起兵來犯,我便教其使驅狼吞虎之計,將馬孟起從巴州召來,與文不凡的西北軍激戰相鬥。”
法正此言一出,劉備頓時臉色連變不止,疾呼喝道。
“竟有此事,你為何不早早報來!?”
法正連忙作揖告罪,與劉備謂道。
“主公息怒。當初我並無證據,只是起疑。後來又見馬孟起投於主公麾下後,事事毫無所犯,更屢屢立下功績,對主公忠心耿耿。倘若早報,只怕主公以為臣,心有妒恨,誣衊他人。故而便無報之。”
劉備心裡聽得甚惱,悔喝一聲,速與法正一同趕往拜見諸葛亮。話說,諸葛亮正中府中奪量計策,忽聞左右來報,劉備來見,連忙出廳迎接。劉備一見諸葛亮,便是謝罪。
“數日前,備思慮不周,言語觸犯。今日聽知孝直報說前事,方知馬孟起非是可託付之人。備方之罪過,還望軍師,幸勿掛懷。”
諸葛亮一聽,遂向法正投去目光。法正微微欠身,謙虛作禮,細細告之前事,然後亦謝罪道。
“此事實乃某有所疏慮,實與主公無關。軍師若要加罰,正甘願領罪。”
諸葛亮聽罷,雙眸一閉,凝聲而沉。法正、劉備見狀,面目相覷,不知何意。不一時,諸葛亮睜開雙眸,先與法正而道。
“孝直不報,一者乃無實在證據,二者乃恐禍亂內堂,焉可怪責。”
諸葛亮說畢,便轉向劉備,拱手又道。
“主公身為君主,與臣子以心相交,豈有罪過?何況,馬孟起更屢屢立下大功,主公自然對其依仗,亦是情理之中。不過,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馬孟起為人是忠是奸,很快便有定論。”
劉備一聽,梟目一凝,連忙問道。
“孔明此話怎講!?”
諸葛亮凝神沉氣,一雙如若星辰般的皓目,閃爍發亮,好似天下之事,都難以逃脫其法眼,徐徐而道。
“馬孟起若有歹心,此番必教黃公橫覆命來乞,請主公遣其族弟馬伯瞻,隨他一同進往南蠻。馬伯瞻自西涼戰事,便追隨於馬孟起左右,兄弟二人互相依仗,遠走他鄉,親如手足。倘若馬孟起果真欲反,豈會置其族弟於險地耶?”
劉備聽言,亦覺是理。之後,三人商議一陣,便先靜觀其變,待黃權歸來,再做定議。兩日後,兵士來報,黃權已歸返城內。劉備聽言,遂與諸葛亮、法正等人前往迎接。臨行前,諸葛亮在劉備耳邊低聲而道。
“黃公橫昔日極力勸說主公,就不知此人是否與馬孟起狼狽為奸。待會相見,主公可教兵士先做搜尋,看這黃公橫是否有收取財物。”
劉備聞言,暗暗頷首,遂教文聘引一部兵馬隨之相迎。不一時,劉備趕到城巷,正逢著黃權與其從人。劉備見黃權身後從人推著一架車輛,車上有白布遮蓋。劉備見了,頓時臉色一沉。黃權作禮畢,見劉備臉色黑沉,心中正是疑慮。忽然聽到劉備問道。
“公衡你身後車輛,裝的是何物?”
黃權一聽,頓時腦念電轉,又見劉備背後諸葛亮正默默地打量著自己,心裡不覺一陣發涼,當下急與劉備如實告說,車上盡是財物,乃是祝融夫人俸予,以作軍用。劉備聽是財物,臉色勃然而變,就欲發作。就在此時,諸葛亮卻是從後暗暗阻止了劉備,同時在劉備耳畔低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