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公素來喜用奇策。眼下失利,暗中自有深奧。”
“哦?軍侯原來是在用計?但且說來一聽!”
楊松聽罷,眼睛一瞪,連忙問道。周倉卻是笑而不答,忽然一擺手勢,頓時他所帶的數十個從人,紛紛開啟衣裳,頓時一陣陣金燦燦的華光照射而出,將整個大廳都照得金碧輝煌,難以睜眼。
楊松眯著眼睛,望一道道金光裡看去,頓時眼中貪婪之色不斷上湧。只見,這數十個從人身上個個都綁有一排排的金帛。
“軍侯帶話,略少薄禮,還請楊公笑納。”
周倉見楊松,彷彿一頭餓了無數天的惡狼,見到了數十頭羔羊那般,眼中盡是迫不及待。周倉心裡暗暗冷笑,隨即拱手施禮,金光將他那張憨厚的笑臉照得金燦燦。
楊松看得心裡樂開了花,對周倉的態度也不覺好了許多。
“哈哈哈哈!軍侯當真客氣,所謂無功不受祿。前番楊某已收過了軍侯重禮,這眼下軍侯又送這等重禮,你叫楊某如何接受。”
楊松雖是如此在說,但那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周倉所帶來的數十從人。周倉心知這楊松在詳做推搪,與楊松糾纏幾番後,楊松很快便是壓不住心中的貪意,接受了贈禮。
楊松笑得合不攏嘴,向周倉問道。
“哈哈。不知軍侯有何吩咐,若是楊某力所能及,必然赴湯蹈火,絕不推脫!”
周倉收起笑臉,凝了凝神,慎重而道。
“那張公祺自以為抓住軍侯軟肋,卻不知軍侯前番屢敗,其中大有深意。一者乃使張公祺心生倨傲,掉以輕心,鬆懈無備。二者乃引誘其命大軍直追,使巴中空虛。
此時軍侯雖率大軍退走南鄭,但暗中卻埋伏了兩支精兵在巴中城外。如今張公祺如軍侯所料,派大軍直追軍侯的兵馬殺往南鄭。巴中兵力空虛,若是楊公能予配合,開啟巴中城門,放城外兩支精兵殺入,如此巴中一舉可破也!”
楊松一聽,雙目頓時瞪大,心裡暗付這文不凡真不簡單,原來先前都在做戲,引人入局。不過這也實在太過冒險,若是自己這邊不加以配合,文不凡便是前功盡棄。
楊松很快便察覺到,在文翰此番奇策中,自己乃重中之重。如此一來,若是沒有足夠令他心動的利益,他豈會那麼輕易答應配合。
楊松忽然臉色一變,滿臉驚恐地失聲呼道。
“此等賣主求榮之事,軍侯竟教楊某而為,軍侯欲陷楊某於不仁不義耶!?看在昔日情義份上,你等快快退去,否則休怪楊某無情!”
楊松話音一落,其府中心腹皆心神領會,詳作惡相,驅趕周倉。周倉卻是毫無懼色,憨厚地笑著。別看周倉此人表面老實,以往他販賣私鹽時,幾乎天天都是和不同的奸商打交道。楊松欲擒故縱,欲要坐地起價的想法,周倉一眼便是看透。
“楊公息怒。軍侯素來敬仰楊松之德,豈忍加害。只不過軍侯見楊氏一族死心塌地輔佐張公祺,卻一直不得信任,受其壓制。眼看楊公這等大賢,在張公祺這等昏主麾下埋沒一生,心中不忍。故而遣我前來,說服楊公。軍侯有話,若楊公願投,軍侯必然以國士之禮相待。將廣都、南安、安漢三縣皆交予楊公管轄。還望楊公勿要辜負了軍侯一番苦心!!!”
周倉此言一出,楊松頓時連連色變,全身無法制止地興奮起來,略顯失態地急急問道。
“此話當真!?”
周倉見狀,心知楊松已經動心,燦然一笑,頷首回道。
“軍侯素來一言九鼎,豈會有假!?”
楊松聽罷,暫不答話,心中自有思量,腦念電轉,分析其中真偽。若是文翰信口開河,說要將漢中大片之地許予,楊松或許不信,但文翰卻只許三縣,反而令楊松覺得此事真實。
場中沉寂一陣,周倉卻無催促,平靜等候,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楊松忽然臉色一變,裝出一副感動之態,拱手一拜。
“楊某不才,竟得軍侯如此青睞。若是再不知如何抉擇,確是愚昧!這位將軍放心,楊某定然全力配合軍侯之計!”
“楊公真乃俊傑也。”
周倉彷彿早知如此,並無有驚訝之色顯露,遂執手回禮。隨後周倉和楊松商議一陣,細節皆定,約好時辰。周倉留於楊府,楊松派人遣送周倉從人出城回報。
次日,巴中城內,因三萬百姓隨軍出行,顯得尤為空蕩死寂。白晝安然無事,到了夜裡初更。一直抱病在床的閻圃,忽然奔出家門,往城中郡衙疾奔而去。張魯正準備歇息,忽聞閻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