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忽然走前一步,他是眾白波將領中,唯一沒有垂頭喪氣,而是滿臉皆是亢奮仇恨的將領。他與韓曤情同手足,如今韓曤死了,他就如死了一個親兄弟,心裡哀恨覺不少於郭大。
“不可!!天師大人,晉陽城易守難攻,城高十丈,四面城門皆有護城河,可謂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如今將士士氣低迷,我等不可貿然進攻。反之我等應據城而守,消耗河東兵力。雖然今日一戰我軍傷亡二萬軍士,但河東軍傷亡亦不會低。
而此時,我等天軍的兵力定還超過河東軍,如此又有晉陽這座堅城,若是河東軍強攻晉陽城,其兵力定會迅速消耗。待其消耗得七八,天師大人再派全軍出擊,定可殺退河東軍!”
劉闢連忙走出,神情激動地向郭大勸道。郭大皺了皺眉頭,心中在想著楊奉和劉闢的話,一時顯得猶豫不決起來。
“劉將軍,莫非你忘了定襄戰情緊急,張揚老匹夫的平陽軍再加上西河、五原、朔方三路兵馬,總兵力足有三萬之巨。兵力超於留守在定襄的二萬白波天軍。不知什麼時候,張揚那老匹夫就會攻破定襄領大軍來圍攻晉陽。如今若不捉緊時機,與河東軍決一死戰,更待何時?”
“楊將軍此話實在是,危言聳聽。定襄戰情雖急,但卻未到火燒眉頭的地步。若是我等自亂陣腳,豈不是自取滅亡呼!”
“哼哼,我看劉將軍只會說風涼話。文不凡狡猾陰險,我看他今日之所以會應戰,七成是未知定襄的戰況。
若是他得知,定會圍而不攻,只纏住晉陽的白波天軍,待張揚那老匹夫能有足夠的時間,擊敗在定襄的白波天軍,然後再與其一同圍攻晉陽!”
楊奉和劉闢舌槍唇劍在大殿內,眼紅耳赤地爭吵了起來,原本就是煩躁不已的郭大,越聽越亂,整顆頭都似堵塞了。
“聒噪!!都給鄙人閉嘴!!!”
郭大驟地一喝,頓時楊奉和劉闢都停了下來。郭大滿臉陰影不定,臉色極為難看,此時眾白波將領都把目光投向於他,等待他的抉擇。
“韓曤剛死,今日天軍又是敗了一陣,不宜立刻就出兵作戰。傳鄙人命令,全軍休整三日,同時加強晉陽城的防備。是攻是守,待三日之後,鄙人再做決定!”
郭大閉著眼睛,緩緩地說道。楊奉聽此,不由神色一變,張口便道。
“天師!!”
“閉嘴!!楊奉,我知你和韓曤情同手足,報仇心切。但你乃一軍之將,當不能被怒火衝昏了腦袋。此事,就此決定!休得多言!好了,鄙人需要清靜,來想想如何擊退這河東軍。你們都退下吧!”
郭大用一副不容反抗的口氣,威嚴說道。楊奉大大地呼了幾口大氣,狠狠地瞪了劉闢一眼,劉闢卻是視而不見。
而隨後,一眾白波將領陸續離開了大殿。郭大緩緩地睜開雙目,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可怕,反反覆覆喃喃著都是三個字。
文!不!凡!
到了深夜時分,在文翰的帳篷內。
“主公,隆有一事不解。這晉陽城乃是幷州治所,幷州最大的城池,其城牆高足十丈且又有護城河,易守難攻。為何這白波賊卻退而其次,反倒主動來攻?”
此時戲隆正在文翰帳裡,和文翰商議對策。文翰聽罷,眼睛忽地一亮。
“等等!志才,今日那郭大擺陣掠戰,出動了將近五萬兵力。若按我等先前把握的情報來看,這晉陽城不可能還有如此之多的兵馬。難道,郭大從定襄的戰線裡抽取了兵力!?”
戲隆臉色一怔,頓時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沒錯!定是如此!這樣一來,張公在定襄的兵力,就超於白波賊軍,以張公之能,想必如今在定襄的戰況,斷然是一片大好!”
而就在戲隆話音剛落,在文翰帳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然後一個穿著平陽軍服的斥候在兩個河東軍士的帶領下急急地來到文翰的帳外求見。
“報!主公,平陽張太守託人傳來密信一封!”
文翰和戲隆相視一眼,兩人皆是一臉驚喜之色。
“快快傳來!還有好生安排張公麾下那位兄弟歇息,不得怠慢!”
“是!小人這就立馬安排。“
帳外那河東士卒說罷,便帶著那平陽斥候離開,另外一個河東士卒則走進了帳篷,將密信遞給了文翰後,亦隨之離開。
文翰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凝神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喜色便越盛,最後更是哈哈笑了起來。
“主公,這信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