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一看,此大漢不正是他麾下猛將眭固。此人乃是興和人,曾是一義賊,後來被張揚打敗,投誠於張揚。至此之後對張揚忠心耿耿,為張揚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哈哈,若眭固願往,此事必成!”
文翰見張揚對這眭固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當下無疑,亦是認同。之後,文翰和張揚議定後,河東、平陽各將士便是各自歸營。
到了,夜晚三更。文翰和張揚各派一支兵馬,由眭固監督,開始了挖地道的工程。眭固雖生得粗獷,但心思細密,而戲隆又再三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讓眭固務必要注意隱秘,不要
發出太大的動靜,以免打草驚蛇,而且記得將挖出的泥土收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而眭固亦一一按此執行。
於是,接下來的數日。文翰和張揚白晝令兵馬攻取興和城,夜裡卻暗中挖下地道。李樂見河東、平陽軍日日強攻,而這攻勢愈來愈弱,想文翰他們定是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李樂當下緊張的情緒亦鬆了好幾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起碼還能守個一頭半個月,如此足有充足的時間,等太原的援軍趕來。
而李樂卻萬萬沒想到,此時在他眼皮底下,興和城內的某處,忽然一層泥土傾瀉,隨後一個洞坑顯現。
眭固彈出頭顱,見周圍一片漆黑,又無人的蹤跡,連忙縱身一躍,跳了上來。一陣後,又有十幾個身穿斜襟布衣,百姓打扮的大漢從洞坑裡跳了出來。
這十幾人鬼鬼祟祟地向周圍望了一陣,然後一個臉上有疤的大漢走到眭固身旁低聲問道。
“將軍,接下來一下步,我們該如何走?”
眭固聽到將軍二字,立馬瞪起眼睛,壓著火氣、音量喝道。
“你不想活吶!我不是說了,來到興和城後,叫我做大哥!你們都是和我一樣,出身興和。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城內的熟人,說服他們在三日後,在興和城內各處縱火,製造混亂,那河東的戲軍師說了,到時能有多亂就多亂。這樣說,可你們明白嗎?”
“我們明白了。那大哥你呢?”
“我?我以前還有不少兄弟,住在這城內,到時我會帶上他們,看準時機,去開啟這興和城的城門。”
“大哥,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我的兄弟個個都是能打能殺。而且到時,主公和文冠軍還有派出兩千兵卒透過這條地道過來助戰。你們可記住了,找的可都要些可信之人,千萬不能被白波賊子發現我等的計策!”
眭固和一眾人議定後,便紛紛離去,各自去找城內的熟人。
而自從眭固入了城後,文翰和張揚就停止了攻城,換做每日在城外罵陣。李樂見此,唯有冷笑,文翰他們此舉不正是說明其無計可施嗎?
李樂任由河東、平陽軍謾罵,就是不派兵出這興和城。
在眭固入了城的第三日。
河東、平陽軍罵了一日,正撤軍回營寨。剛到營寨門口,張揚便是笑了起來。
“哈哈,今日正是決戰之日。只要等這天一黑下來,這興和城的三萬賊子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張公,這些白波賊雖作惡多端,但多數都是被人教唆,本性不壞,若能招降,便是招降吧。而且在太原還有將近七萬多的賊軍,賊勢龐大,若只單憑我等時下這等兵力,只怕非是太原賊軍的對手。”
“哦,當日老夫見文冠軍可是不接受那匈奴人的投降,還以為文冠軍對他們極其厭惡,不會留予生機。”
“哼,那些匈奴人皆是異族,怎能混之一談。大漢再怎麼亂,都是我們漢人之事,若是這些匈奴人敢插一隻手,想要從中謀利,我為何還要給他們留下生機!”
張揚皺了皺眉頭,感覺文翰對這異族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痛恨。
“難道,這文不凡家中曾受過異族之人的殘殺?”
張揚在內心默默地腹誹,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會胡亂說出口,以免得罪了文翰。
“好了,還請張公令平陽的將士好好歇息。養精蓄銳,以備今夜的大戰!”
“嗯,那是自然。”
話畢,張揚和文翰各自領兵歸營歇息。此時,在營寨四周圍繞著一股莫名的氣息,這氣息中充滿了殺戮的味道。
夜霧逐漸地降臨,不知為何,今夜夜空月光黯淡,雲霧黑濃,不見一顆閃星。
李樂正在城內府中歇息,忽然他右眉頭連連跳了幾下。李樂沉著臉色站了起來,然後眯著眼走出了府中前廳,抬頭望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