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奇不有。正如韓老將軍所言,那獨臂老者,必是王越無疑。傳聞,王越曾在十常侍之亂時,被砍斷一臂。那老者與王越年紀相仿,且與王越的特徵極為符合,不是王越又是何人?
至於王越為何會轉投於曹老賊麾下,曹老賊心術高超,若瑜所猜無誤,王越必是受其迷惑,以致事非不分,故而助紂為虐。”
“若是如此,大都督何不修書一封予那王越,說明那曹老賊之奸惡。若王越來投,可謂是一大助力!”
韓當聽言,心裡一喜,連忙勸道。周瑜沉吟一陣,卻是搖首拒道。
“只怕此事極難。王越這般人物,非是隻憑隻字片詞便可說服。除非能將其擒住,徐徐與之傾心而談,或許方能取得其信任。”
“那依大都督之見,當下我軍又當若何?滿伯寧已被我軍殺得心寒,不敢輕易出戰,據城而守。今夜雖大折曹兵,但亦已打草驚蛇,以滿伯寧之脾性,日後定會更加謹慎!”
韓當一雙虎目內,帶著幾分急色,眼見取得豫州只是在舉手之間,但此時大軍卻被許昌這座固城所攔阻。
相比韓當的急躁,周瑜卻反而顯得尤為平靜。周瑜細想一陣,忽然笑起。
“呵呵。這又未必。據今夜將士所報,那黃鬚少年似乎身份極為尊貴,不但由王越親身守護左右,曹兵諸將似乎亦對他言聽計從。曹操素來治軍嚴明,將校升遷制度尤為嚴格,那少年年紀輕輕,卻以能統領一軍,可見此人大多定是曹氏貴族之人,更有可能還是曹操那一脈!若正如我之推算,要破許昌,關鍵就在那黃鬚少年身上!”
周瑜皓目精光爍爍,一下便推算出曹彰大概身份。帳下諸將聽言,皆驚歎不已。隨即周瑜又教計如此如此,諸將領命,速出帳各做調配。
次日一早,韓當引三千馬步軍直到許昌城下,厲聲大罵,直叫昨夜那黃鬚豎子出來應戰。曹彰在城上聽得怒火難消,正欲下城引兵應戰,滿寵一急,就欲來勸。王越卻先趕去在滿寵耳邊低聲數句,滿寵聽罷,一陣詫異,與王越對視一陣後,方才頷首應諾。
少時,許昌城內響起一陣馬蹄兵戈震dang聲,許昌城門忽然開啟,曹彰一身金甲,舞起巨劍首當其衝,引三千兵馬衝出城外。
韓當橫刀立馬,早已等候多時,一見曹彰殺出,虎目一瞪,咆聲大喝道。
“我乃遼西韓義公也!黃鬚豎子,可敢報上名來!?”
曹彰冷然一笑,目光殺氣騰騰,更不答話,一把掄起巨劍,一拍馬匹,徑直來取韓當。韓當見曹彰這般輕狂,怒不可及,大吼一聲,提刀迎住曹彰。曹彰舞劍一掃,韓當雖老,但身手卻是極其敏捷,驅身避過。曹彰巨劍剛是掃過,大喝一聲,又反抽回來。韓當急橫刀一檔,嘭的一聲巨響,韓當臉色劇變,暗叫豎子力大。
曹彰見韓當略顯狼狽,笑容更勝,揮劍猛攻不停。韓當一味防守,不數合,忽然勒馬退走。曹彰驟馬直追,在後扯聲罵道。
“老匹夫,不知廉恥,敢與我死戰耶!?”
韓當聽言,只是冷笑,饒陣而走。曹彰不捨,亦繞陣追之。陣上數個東吳將校早已準備許久,暗地拈弓搭箭,覷得親切,正欲射箭。
忽然冷不丁,一陣密集的刺耳細響暴起。原來王越早就縱馬衝出,望見那數個江東將校的欲要暗箭傷人,即時怒發鐵針。數十根鐵針猝然射來,砰砰的一陣刺肉聲響,那數個江東將校應聲倒下。
原本準備趁曹彰被射倒,然後趁機將其擒住,來逼滿寵投鼠忌器的周泰,見王越用針射殺了自軍的那數個發暗箭的將校。被王越搗了大局,周泰雷霆震怒,怒喝一聲,縱馬徑取王越。王越毫無懼色,勒馬而停,凝神聚氣,待周泰衝進,大刀橫劈過來時,王越忽然動起,在電光火石之間,巧妙避開,迅疾手執寶劍往周泰脖子後面刺去。周泰只覺無限的危機湧來,下意識地低頭歪身,極其險峻避過王越的忽然一擊。
王越一招未能得手,卻未有加緊進攻,勒馬轉身,雙目爍爍地冷盯著周泰。周泰臉上尚有餘悸,剛才若非他天生特有的危機察覺感,讓他察覺到王越起劍,恐怕此時他已一命嗚呼。
就在此時,江東陣內又有數個將校,欲要趁王越注意力盡在周泰身上時,發暗箭偷襲。
須臾,王越拍馬一動,忽又發攻勢。同時間,那數個將校齊齊射出箭矢。數根箭矢飛射而出,眼見快要到王越背心時,王越卻猝然勒馬轉開。因為王越擋住了周泰的視線,周泰並不知後面有箭矢射來,王越這一轉,那數根箭矢便是射向了周泰。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