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阿會喃卻出席諫道。
“話雖如此。不過漢人常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漢人歷來對我等外族之人極其忌憚,若是將劉季玉逼得走投無路,他將益州讓予那文不凡,文不凡率合兩軍之勢,攻之我軍。這可如何是好?”
阿會喃一提起文翰之名,金環三結、董茶那等蠻將皆是臉色一變,文翰以冠軍侯之名聞名於世。而冠軍侯這名號得來,正因他弒殺了大量的外族之人。文翰對外族之人的痛恨,天下各地的異民無所不知,無不忌憚!
孟獲目光一寒,沉吟一陣,他雖生得粗獷,但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思細密。孟獲想了一陣,頷首而道。
“阿會喃洞主所言甚是,且看那劉季玉有何意圖,再做定論!”
孟獲說畢,遂令兵士召入孟達。孟達在寨外等了許久,聽蠻兵喚其入寨。孟達神色一凝,隨即引著一眾兵士入寨。
少頃,華雄隨同孟達一同入帳,孟達驅身拜禮,華雄卻傲然而立,不作禮節。孟獲那雙銅鈴般的大目剎地一瞪,忿然一拍奏案,‘嘭’的一聲巨響,嚇得孟達心裡不禁一跳。孟達急投眼色望向華雄,華雄卻視若不睹,冷著臉色,惡狠狠地瞪著孟獲。
金環三結見狀,手指華雄,怒聲一喝。
“放肆!!你乃何人?為何見我蠻方大王,卻不作禮!?”
華雄昂首挺胸,睨視著金環三結,聲若轟雷,厲聲喝道。
“我乃漢將華子威,此乃我漢人領地,我為何反要與外族之人施禮!?”
金環三結被華雄這一喝,只覺耳朵一陣鳴響,氣得怒髮衝冠,掣出腰間寶劍,瞪眼舞劍喝道。
“區區漢人小將,竟敢輕辱我南方之王,你視我手中之劍不利否?”
華雄見金環三結拔劍威脅,毫無慌色,虎目眯起,盡是寒澈的殺氣,冷哼而道。
“哼!只怕你劍太過鈍挫,難以逞威!!”
華雄話音剛落,孟獲向金環三結暗投一個眼色,金環三結心神領會,大喝一聲,縱身舞劍就望華雄刺來。華雄不避反迎,邁步一踏,一手抓住金環三結的手臂,五指力勁迸發,大喝一聲。
“甩手!!”
華雄浩音剛響,金環三結只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頓時鬆開劍柄。華雄一手抓劍,起腳將金環三結踹開。董茶那、阿會喃兩人大瞪惡目,齊齊喝起,就欲向華雄撲來。華雄臨危不亂,氣勢不斷地攀升,身後如有一條赤色大蛇在呲牙咧嘴,露出獠牙,血嘴吞吐。
“住手!!!”
就在此時,坐於高堂上的孟獲忽然大喝。董茶那、阿會喃臉色一變,死死地壓住怒火,止住衝勢。
“哈哈哈哈!!華將軍端的是好武藝。我蠻方之人素來敬重強者!今日能與華將軍實乃我之幸也!”
孟獲臉色忽變,猝然站起,笑吟吟地向華雄讚道。華雄冷著面目,卻不答話。這使孟獲甚是尷尬。董茶那、阿會喃見之,又欲發作,不過孟獲卻暗擺手勢阻止。
孟獲眯著那銅鈴般大的惡目,在心中暗付而道。
“西川之將何時來了個這等煞神!”
孟獲想畢,遂又笑起,轉身向孟達問道。
“不知劉益州此番派公等來此,所為何事?”
孟達見孟獲並無因華雄冒犯而生怒,心中暗幸,連忙拱手具告前事,還有說之劉備割地求和之意。孟獲聽言,臉色一連變化不止,當他聽得劉璋被趙雲所殺,此時益州由劉備統領,眼中露出幾分忌憚之色。孟獲雖身據蠻方,但卻常打聽中原之事,知得劉備乃當世奸雄,非是劉季玉那等無能之輩。
孟獲當下腦念電轉,沉吟思索,先不答話。金環三結目光如噴火焰,在旁冷聲而道。
“哼!竟然劉季玉已死,那益州便是無主之地,我家大王正好趁機奪之,為何卻要和那劉玄德講和?”
孟達一聽,作禮便答。
“公此言差矣。益州乃漢朝境土,劉皇叔乃漢室帝胄,先主劉季玉臨終將益州託付。益州又豈會是無主之地?況且蠻方與我大漢素來河水不犯井水,當下蠻方無理進軍益州,實乃不仁之舉。劉皇叔不欲益州生靈塗炭,故而割讓土地,以息戰事。再呈上些許禮物,以作敬意,還望大王三思!”
金環三結聽言,正欲反駁。孟獲忽然惡目一亮,便命孟達呈來禮物。孟達領命,遂叫寨外兵士將三車金銀珠寶搬入帳內,然後又命兵士將各個箱子揭開。頓時無數奪人眼球的光芒,將整個帳篷照得一片金燦。孟獲望著這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大喜過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