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且說曹純追入穀道,加鞭速飆,怒聲咆哮不止。一陣陣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喝響,如在耳邊炸開,那些江東兵士嚇得魂不附體,連帶腳步也慢了幾分。不一時,曹純終於赫然追至,舞槍亂掃,殺得那隊江東兵馬抱頭鼠竄,當下棄了曹彰只顧逃命。曹純急將曹彰身上的麻繩以槍挑開。曹彰猛地掙開,胡亂抓了一根槍支。曹純跳落馬下,欲要將戰馬讓予曹彰。曹彰卻不願接,疾聲而道。
“叔父大恩大德,小侄沒齒難忘,豈敢再受叔父戰馬!”
曹彰言未絕,身後傳來驚天般的喊殺聲,原來是江東追兵殺到。曹純臉色一緊,急抬槍衝去,同時口中喝道。
“三公子不必多慮!這等烏合之眾傷不了我曹子和!”
曹純不等曹彰回應,便以殺進江東兵馬人潮之內。曹彰雙眸一凝,急縱身上馬,拍馬舞槍殺往過去。
驀然間,山谷後方一道席捲天地般的喊殺聲又起。原來周瑜早前為保萬一,安排呂蒙引一軍在山谷後五六里的一處林口埋伏,隨時接應。不久前,呂蒙軍內斥候探得山谷內的戰況緊急,呂蒙知計策被破,當即緊引兵馬趕來救援。
呂蒙引兵從後殺至,江東軍前後包裹住曹彰、曹純。曹彰縱馬殺在前面,曹純則守在其後,無數刀槍前後擊來。曹純見情勢危急,奮力而殺,欲要護住曹彰突破重圍。
就在這萬分緊急之時,王越殺開一條血路趕來,曹彰臉色大喜,正欲叫王越與他一同回救。哪知回頭一望,原來不覺間曹彰與曹純以拉來一段距離。曹純拼死抵在後方,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烈。曹彰見勢大急,急欲回身去救,卻被王越扯住轡環。王越疾言厲色而道。
“敵軍人多勢眾,不宜久戰,撤為上策!”
“師傅!!叔父他!!!”
“子文!!!曹將軍正為救你,以致身陷險境。若你又再被擒,豈不枉費了他一番苦心!!!”
王越暴聲而喝,打斷了曹彰。曹彰暴瞪雙眸,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並無料及他最為尊重的師傅,竟然會說出這般無情話語。
兩人對話間,江東兵馬又再撲湧殺來,王越猝發一劍,刺在曹彰戰馬的臀部上。戰馬吃痛,暴走而衝。王越護著曹彰,一路突破。
同時間,正在廝殺的曹純,忽然背後一陣寒風撲來。曹純臉色劇變,急掃開面前江東兵士,正欲回身去擋時,面前一槍倏然以致,迅疾地刺中了曹純的右肩。曹純虎目圓瞪,望著面前那將,正是江東大將呂子明也。呂蒙面色冷酷,人借馬勢,捅著曹純的身軀暴衝而去。曹純霎時被呂蒙撞倒倒地。四周江東兵士一擁而上,將曹純擒住。
另一邊,曹彰、王越正在衝殺之際,一隊虎豹騎迅疾趕來接應,助曹彰、王越殺出重圍。曹仁見曹彰已經脫險,立馬喝令撤軍。陸遜見曹軍欲撤,急忙喝令兵士掩殺。張頜率一軍斷後,抵擋江東兵馬的掩殺。
曹彰不願撤離,欲要回救曹純,卻被曹仁當頭暴喝而道。
“軍令如山,凡有不遵者,斬!!!”
曹仁的喝聲,如在曹彰腦中暴開,曹彰滿臉痛楚憤恨之色,正欲回應,在其身後的王越忽然一手刀砍在曹彰後脖,將其打昏過去。
於是,曹仁率大部人馬火速撤退。張頜引軍且戰且退,退至一林口,借地勢狹窄,奮勇抵住江東軍的攻勢。淩統、丁奉兩人皆有傷勢,一時間難以擊破張頜。張頜奮勇而殺,兵士皆受鼓舞,捨命抵擋洶湧撲來的江東兵士。張頜更是威勇無比,連番擊殺前來突破的江東將校。陸遜眼見大軍突破不得,又想曹軍大部兵馬已逐漸逃遠,且又擔憂營寨會遭到曹操的襲擊。當下不願多做無謂傷亡,令兵馬撤退。陸遜號令一落,江東各軍徐徐退開。張頜趁機引兵退走,望自軍追去。
當夜陸遜收兵回寨,引諸將來向周瑜稟報軍情。周瑜聽得今日一番惡戰,自軍埋伏被識破,並未能殺散彼軍,不由眉頭深鎖。
不一時,有斥候來報。曹仁在寨後十里處一座高山,屯兵紮營。周瑜聽罷,臉色變得極其陰沉,似能滴出水來。
“眼下曹子孝在我軍寨後紮下營寨,與下邳城成掎角之勢。我軍處境極為不利。如此一來,決斷泗水之計便難以施發。諸公可有妙計解眼下之危?”
呂蒙聽言,沉吟一陣,出席作揖,拱手拜道。
“時下我軍處處不利,不宜再作惡戰。但主公之屍,萬不可落入老賊手中,受其糟蹋。今活捉曹純在此,此人乃曹氏之人,且深得曹操重用,曹軍精兵‘虎豹騎’正是此人組建。對於曹老賊來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