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戲隆,田豐亦是十分敬重,兩個擁有著超凡智慧的人,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塊。
戲隆正走於安邑大街,一路見幾隊兵馬速來速往,當第四隊兵馬經過戲隆身邊時,戲隆不由止住了腳步,皺起了眉頭。
戲隆正是思慮間,王磊在街道上發覺了戲隆的身影,連忙趕來。戲隆剛要問話,王磊就用眼色示意戲隆到一處人少的靜處說話。戲隆凝了凝神,隨王磊走至靜處。王磊拱手一拜,當下就將朔方之事一一告之戲隆。戲隆聽得連連色變,最後那雙晶亮的皓目更是射出兩道迫人的殺氣。
戲隆這一動氣,體內五臟六腑立刻翻滾起來,戲隆臉色剎地變得蒼白,一股熱氣上湧,戲隆死死吞下。
戲隆的慘淡之貌,頓時嚇了王磊一跳,王磊正欲扶住戲隆。戲隆一擺手,指了指四周,示意王磊不要做太大的動靜,以免引人注意。
王磊心中無比感動,眼中帶著淚光。若是被人得知,王磊去尋戲隆,戲隆倒不會有任何事,但王磊必定人頭落地!
戲隆閉目養神一陣,身體的劇痛緩緩消去後,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同時好似已想到某些計策,嘴角升起了一個笑容,教王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王磊一一記住後,重重頷首。
戲隆吩咐完畢,到了一處水井,用水打了打臉後,神色精神不少,便繼續往田豐宅院趕去。
戲隆剛到田宅,田豐早就門前等候許久,他神色上略有凝重,或者他也發覺到安邑城內的兵馬連連調動,必定有大事發生。
不過田豐畢竟不是文翰的謀臣,對此也並不是太過上心,見戲隆一來,田豐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戲隆身上,請他入宅。兩人走到宅中後院,後院有一石桌,石桌上有一棋盤,上面擺著的乃是文翰發明的象棋。對於這象棋,田豐對其中的奇妙深是迷戀,自從學得後,每日都要抓著戲隆下個痛快,不過因為戲隆要養病,不宜太過費神,田豐每當戲隆精神稍微黯淡,立刻就點到即止,親自送戲隆回去歇息。
“哈哈哈,志才兄今日我定要殺你個片甲不留!”
“呵呵,元皓兄未免言之過早。今日你還是要戲某讓一車一馬呼?”
戲隆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戲謔地問道。不過田豐卻不敢反駁,若是全子而下,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被戲隆殺得一面倒。其實這也正常,兩人智慧不相伯仲,但畢竟戲隆物件棋深究已有數年,而田豐不過兩月,能在戲隆讓一車一馬的情況下,敢於與其對弈,已算是勇氣可嘉。當然這兩月,田豐一直都是被虐,不過這象棋其中精妙實在讓田豐愛不惜手,明知被虐尚還一頭伸去,讓戲隆隨意宰割。
“一馬便可。”
田豐好像挺有底氣的樣子,狠狠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戲隆挑了挑眉頭,用眼角的餘光望著田豐。
“棋定不可悔!元皓兄可不要像以往那般!”
“哎哎!志才兄這話說得真是大煞興致,我自然知這道理。棋局已擺,快快來下!”
提起舊時糗事,田豐臉色剎地一紅,連忙擺手一搖,然後又向伸手擺向棋盤,示意戲隆趕快開局。戲隆呵呵一笑,捂起袖子,從棋盤拿出一顆棋子後,再拿一顆紅棋落定於棋盤之上。田豐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就拿起一顆黑棋落下。
兩人走棋對弈,戲隆彷彿胸有成竹,走棋極快,而田豐則越來越慢,到了後來走一步都要沉思許久。棋局不斷變化,慢慢地棋局陷入僵局。戲隆一子落定,輪到田豐,田豐眉頭緊鎖,拿起一顆黑棋,快要落下時,忽然發現紅棋佈有殺機,連忙將棋收回。
田豐正是猶豫不決時,戲隆打了一個哈欠,也不催促,他已習慣了田豐這下棋的慢態。過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田豐的棋局仍是未有所動。戲隆趁閒已經喝了第三杯茶水,正想起身走走之時。
突兀間,田宅府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戲隆抖數精神,表面不見動靜,內心卻是暗暗一喜。
“軍師!!十萬胡軍於幷州造反!臨河城遭羌人屠城,朔方各郡亦連連被破!!這些窮兇極惡的羌人在朔方,jian淫擄掠,無惡不作,做盡傷天害理之事!朔方百姓遭羌人毒手,死傷無數吶!!!!”
王磊滿臉憤慨,火燎火急,在田宅護衛的攔阻下,強衝而來。王磊一見戲隆,雙膝一曲,砰的一跪,兩行男兒淚當下流下。
這一訊息,頓時如同暴雷般轟在在場每一個漢人的心上,那些攔阻王磊的護衛立即呆滯起來,隨即皆臉露洶湧殺意!
田豐正是思慮間,忽聽得王磊口中噩耗,當場臉色變得極為黑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