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此中糾纏極深,老夫一時亦是難以理清。此番你出山相助,替老夫擺下這八陣圖,老夫觀此陣已有七成精妙。真不愧是青春與藍勝於藍,孔明天賦之高,天下無人能出你之左右。
老夫一生所學,你已盡得精粹。此事過後,老夫已決定隱世山林,絕不再插手天下之事。天下未來如何,便看你等青年俊才了。”
黃承彥彷彿有著無盡疲憊,司馬徽到底有無爭天下之心,他也不想再去過問,大有一切隨風而過之態。
那青年聽罷,默默地點了點頭,那雙藏有無限睿光的皓目,遙望蒼空,一時不覺落入了沉思之中。
少頃,青年與黃承彥,各乘一匹駿馬緩緩而去,漸漸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日後,石陣內連聲巨響暴起,漫天風沙頓停,怪石嵯峨,沙土巨山紛紛爆破,飛灑高空。一老道從陣中急速飛出,只見他灰頭土臉,甚是狼狽,口中咧咧在罵,一算時間,得知自己已花了三日時間,頓時大驚失色,倉促往北方施法竄飛而去。
“完了!僅剩不到一日時間,這荊州距離河東近有萬里之遙,這如何趕得及啊!”
于吉急躁地喃喃一句,拼力施術,颶風驟起,于吉速度劇增,如同一道閃雷般飆飛而去。
而正在於吉急趕回河東的同時,在河東郡與洛陽的交界處,某條沙河之上。
左慈潛入官渡曹營,於數十萬軍中,不可思議地取得曹操之血後,一路趕回,眼看將要趕至河東境內。
嘭~~!嘭~~~!!!!嘭~~~~~!!!!!
就在此時,突兀之間,風沙大作,怒濤狂湧,一條條水柱猝然暴起,沖天而彈。左慈急急閃躲,施術飛行一陣後,怒濤頓停。
左慈一停身影,凝神轉身望去。
只見在對面河岸,一身穿水流紋儒服,頭束髮髻,面容威嚴,雙目如聚有龍威之勢,渾身上下散發氣勢,如能翻天倒海。
左慈一見此人,頓時臉色大變,一字一字地從口中蹦出道。
“司!馬!!徽!!!”
“左公別來無恙,小輩在此等候已久。”
此人正是水鏡莊主,司馬徽。司馬徽已是六旬之身,不過卻駐顏有術,面貌看似只有四旬而已。
“司馬徽,你在此處截住貧道,意欲何為!?”
司馬徽雖是靜立,但一直蓄積術力,左慈見來者不善,且道術修行之高,就連左慈亦不覺一陣心驚膽跳,左慈臉色愈來愈是凝重,亦迅速地聚集術力。
“左公可否放我司馬家一馬,司馬家經歷各朝各代,一直為他人平定天下,定國安邦,為天下蒼生奉獻之多,天下無一世族可及。當下漢朝落寞,覆沒在即,這天下的主人也該輪到了司馬家了。”
司馬徽雖在暗蓄術力,但還是先做一禮,擺謙卑之態請求左慈。不過左慈卻是冷然一笑,凝聲喝道。
“天命所歸,自有運理之道。竟然司馬家未得天命,司馬徽你又何必強求?難道你就不怕受之天譴,死無葬身之地!”
左慈的話,彷彿觸犯了司馬徽的逆鱗,司馬徽臉色剎地變得猙獰,咬牙切齒吼大呼起來。呼聲一起,河上怒濤再湧,連連暴出。
嘭!!!嘭!!!嘭!!!!
震天暴破聲內,伴隨著司馬徽充滿怒恨的呼聲。
“原本天命所歸,乃屬我司馬之家。若非那文不凡這命理不清的妖孽橫空出世,天運豈會大變,以致我司馬家失去天下命格!!
此番文不凡大劫在身,只要那戲志才未能續命,不出三年,其勢力必然傾覆!如此一來,司馬家就能重回天運之軌,如此大好時機,我豈會放過!
若左公願就此收手,司馬家日後定有重報。左公欲要成王成候,還或是成為權傾朝野一國王師,我司馬家定然全數應付!”
五六道怒濤沖天而飛後,暴雨墜落,左慈身上如附有神力,雨點在其身外數毫米忽然紛紛彈開。暴雨傾落,左慈竟然滴水不沾,甚是奇異。
左慈默默地凝視著司馬徽,淡淡而道。
“天命已改,縱使文不凡之勢力當真覆沒,也不見得你司馬家能重奪天運。到時又該如何?難不成,你又要施以詭計,在暗中做些不見得光的事,繼續逆天而為,擅改天道嗎!?”
左慈一問猝出,司馬徽身軀剎地一震,漸漸地眼露癲瘋之色,怒聲咆哮道。
“自黃帝時期,至當下漢朝,我司馬家為天下奉獻極多,若蒼天不公,我便怒改天運,逆天又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