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留意到後方的慘叫,見到殺人者竟是他們的主公,雖是氣憤萬分,卻不敢反抗,連忙讓人一條道來,讓張繡透過。張繡狀若瘋狂,那猙獰面目在火光中,照得尤為恐怖,策馬直奔,若有人擋,立刻抬槍就殺。待他衝出營寨時,發覺周邊隨他逃出來的僅有萬來多人馬,剩餘的還在火海之中拼命地掙扎。
這些兵馬可是張濟留給他最重的遺物,張繡眼見自己的大軍幾乎有大半仍是生死未卜,氣得雙眼赤紅!失了這麼多兵馬,絕不能再失泥陽,否則北地難保!!
“撤!!撤回泥陽!!!”
此刻張繡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就是儲存這些兵力,守住泥陽!張繡策馬便跑,領著萬餘殘兵疾奔向泥陽的方向。而在其身後,還有上萬兵士仍在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營寨之內。
文翰好似有意放過張繡,待張繡領那萬餘殘兵逃出不遠,便令兩支兵馬守住營寨大門,他自領一軍守在前門,數十個從火海中逃出的張兵,見門前忽然人頭湧動,一身披爛銀鎧甲,身穿黑色金虎紋戰袍的將領,領軍擋在前路,頓時嚇得大驚失色,個個皆是一臉絕望。
“我乃大漢驃騎大將軍,文不凡!你等若不想死,速速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殺!!”
幾乎在一瞬間,這數十個早被嚇破戰膽的張兵,好似理所當然似的,當即紛紛放下了武器,跪倒在地,口中大喊求饒。
文翰令兵士將其驅趕到一邊,隨後幾波衝出火海的張兵,如法炮製,無一列外皆被文翰的兵馬俘虜。至於在後方營寨門口的戲隆,亦如同文翰一樣,收降被張繡拋棄的殘兵。直至最後一波張兵逃出,被文翰兵馬殺擋停住,後來再將其降服。大火騰騰的營寨中,再無發出人的痛吼之聲。
文翰迅速地令兵士清點人數,他收得了大概五千殘兵,至於戲隆那邊傳來的情報,他那裡則是收得了二千餘人。
也就說,在這場大火海里,足足吞噬了五六千條生命!
卻說在文翰、戲隆收編張繡殘軍的同時,張繡領其萬餘殘兵逃至紅土坡。張繡忽地勒住馬匹,轉頭急急望去,見後方無文兵追殺,心中的急躁、忐忑便是消去大半,又看了看周邊地形,頓地眉頭皺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隨之而來。
紅土坡周邊一帶皆是紅色的泥土,紅土坡也正因此得名。當然有關紅土坡的泥土為何是紅的,也有不少傳說,其中說得最多的,是說紅土坡這個位置特殊,自戰國時期開始,凡是在這北地決戰的軍隊,屢屢選擇這裡作為兵馬埋伏的地帶,每次都會殺得血流成河,久而久之,這裡的土壤,血色積累、滲透,泥土的顏色便變成了血紅色。
“胡車兒!這裡是何處!!”
因為黑夜的關係,張繡並無發現地下泥土的顏色,在其身後的胡車兒聽張繡問起,迅速地環視了周邊一帶,胡車兒越看越覺得這地形熟悉,心中似乎已有答案,不過還是滾鞍下馬,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蹭到自己的眼前,細細觀之,然後大喝道。
“主公!這泥土的顏色是紅的!這裡必定是紅土坡!”
“紅土坡!!快撤!!!這裡很可能有文不凡設下的埋伏!!!”
張繡一聽紅土坡三字,頓時覺得地面上升起了無數的寒氣,他喊聲剛落,只聽得在周邊高坡上響起了無數的兵甲震動聲,隨即便是一根根弓弦拉動的脆響。
這些聲音,如同惡鬼的呼喚,嚇得張繡還有其一眾兵士個個當場臉色煞白。
“張繡!!我領我家軍師之令,在此等候許久。將士們,給我好好招呼他們!!!射!!!”
徐晃在某處高坡上,錚錚高喝,大斧驟地一落,頓時在四處高坡上的六千弓弩手齊齊射箭。無數箭破虛空聲,密集地在四面八方響起,這些箭矢或高或低,或遠或近地蜂擁射來,因為黑色的關係,張繡的兵馬根本無法看清射來的箭矢,唯有靠聲音判辨,或是待箭矢快要射近時才能看清一些。只是,真等這箭矢射近,他們又怎來得及躲避,更何況,這些箭矢來的方向都是極為詭異!
霎時間,一聲聲箭破兵甲,中箭慘叫,慌亂畏悚地亂叫聲,猶如鬼哭狼嚎般響不絕耳。張繡的兵馬被射得亂成了一鍋粥!
第四百七十六章 北地殲滅戰(中)
“撤!!快撤!!逃出紅土坡!!!”
張繡瘋狂地揮舞著虎頭金槍,在這黑夜之下,四面八方射來的詭異箭矢,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就在張繡連連擊打不知多少根箭矢時,忽然聽得身後響起四五箭矢射來的破空之聲,待張繡想要去擋時,左右兩邊又是傳來四五根箭矢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