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如此下去,縱使主公有再多的兵馬、領地,亦最終難得儲存啊。”
“誒。我感覺如今的主公,愈來愈是陌生。我等雖是謀臣,卻不知主公心中所想…”
田豐目光黯淡,默默地搖了搖頭。正在兩人躊躇間,許攸和郭圖忽然走近,許攸眯著眼眸,冷冷地盯著沮授、田豐二人道。
“主公雄才偉略,他這般決定定有其深意。還輪不到你們兩人在此亂髮狂言!這次,我就當沒聽過。若有下次,我必定稟報主公,絕不輕饒你等二人!”
許攸最早追隨袁紹,在袁紹麾下謀臣內,誰人敢不敬他幾分。許攸冷冷而道,沮授和田豐皆知許攸對他們倆歷來沒有多少好感。若是他在袁紹面前,對他們剛才一番言辭大做文章,以袁紹的脾性,他們兩人必然遭到重罰。
沮授、田豐皆是忠烈之人,若是平時他們兩人必定秉承本心與許攸爭論一番,不過當下時勢風雲莫測,沮授、田豐兩人不想與許攸撕破臉皮,因為往往一個勢力的殆滅,都是因謀臣不和開始。
沮授、田豐不得不剋制忍耐,屈身向許攸認錯賠罪。許攸看著沮授、田豐低頭哈腰的樣子,心裡無比的暢快,冷冷地又是訓斥了他們幾句後,才趾高氣揚地和郭圖一同離開。郭圖臨走前,陰陰地望了沮授、田豐一眼,不知心裡在打著什麼算盤。
數日後,在袁紹府邸的樓閣外,幾個白髮蒼蒼,身穿華服的老人急急在外踱步而走。這幾個老人,皆是汝南袁氏德高望重的元老,他們此番過來,是受袁術之拖,請求袁紹出兵相救。而袁紹早就決定任袁術自生自滅,但這些元老畢竟都是袁紹的長輩,袁紹不想當面拒絕他們,所以只好選擇避而不見。
“我那二叔、三叔、五叔他們可還尚在閣外?”
袁紹坐在樓閣內的大座上,冷寒著面色,冷冷問道。
“回主公,我已告訴過三位元老,主公你有要事處理,請他們先行離去。但主公也知三位元老都是性子倔強之人,他們硬說要在閣外等候,小人也不敢驅趕。”
袁寒立於袁紹身旁,低聲而道。此人乃是袁紹母親的外甥,從小就追隨著袁紹,乃是袁紹的心腹,極為受到袁紹的重用。
“哼,那就讓他們慢慢等。反正只要是袁公路的事,他們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在他們眼中從來就只有袁公路一人。自從小開始,他們就事事眷顧袁公路,哪裡給過我半分好臉色。現在倒好了,那袁公路有難,他們才知過來求我。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袁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喝了起來,腦海裡不斷回想起小時候的一張張畫面。袁紹的母親乃是婢女,因此袁紹從小就受到族人的諸多刁難,每天幾乎都在冷言嘲諷下生活。一些族人,甚至在背後說袁紹是野種。
袁紹一直強忍委屈,而且袁紹的確聰慧,他從小就學會察言觀色,因此得到袁逢、袁隗喜愛,袁逢、袁隗為袁紹請來名師栽培,袁紹也是爭氣,學有所成,長大後更是憑著家世和過人的迫力,在官場中如魚得水,連連高升。可以說,袁紹除了童年因其出身受過一段屈辱的日子外,活到至今他都是順風順水。但也正因如此,那段屈辱的日子才顯得深刻,在袁紹的內心裡一直揮之不去。
而且更令袁紹一直懷恨在心的是,他的母親因為婢女的身份,常常被族人欺壓,最後不堪冷言屈辱,鬱鬱寡歡而死。因此袁紹一直在心中認為,殘害他母親的最大禍首就是袁氏族中的長輩,若是他們當時能站出來為他的母親做保護傘,制止族內的流言蜚語,以這些長輩在族中的聲威,誰又敢再提半句他母親的壞話。只是很可惜的是,這些袁氏元老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多有放縱,甚至有一些長輩更是從未給他母親一個好臉色,袁紹清晰地記得,他們望著他母親的眼神充滿鄙夷之色,好似覺得他母親渾身都是汙穢,臭不可聞似的!
袁紹想起昔日之事,不覺眼眸赤紅,雙手緊緊地捏著拳頭,發出一陣陣啪啦啪啦的暴響。
過了許久,在閣外等候的袁氏元老見袁紹仍然不派人來召見,以他們多年縱橫官場的老辣,怎會不明白袁紹的意思。其中一個頭戴法冠,身穿紫色喜鵲刺繡的老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誒…或許我等當真是錯了。若是當初我等極力保護霜兒,霜兒也不會鬱郁而死,本初亦不會對我等藏著如此之深的恨意啊。”
“是啊。自從霜兒死後,本初對我們三人就再也未曾露出過笑容。每每見到我們都只是冷言執禮,便匆匆離去。那時我就知道,本初一定是將他母親的死因,加於我等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