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無兵無勢,卻為天下之主,走向滅亡,乃是註定之事。
半個時辰後,文翰和趙雲、徐晃皆是臉色唏噓地走出了楊府,三人少有發言,坐上馬車後,便趕向校場營地。
漢室無救,他們竭力而為,只希望,能為天下帶來新的一番氣象。
次日一早,長安城外,兩隊兵馬聚集,一方大陣裡一杆大繡旗上,書寫著‘大驃騎’文不凡,此面旗幟乃是漢獻帝親賜。另一方的大陣裡,亦有一杆大繡旗,書寫著‘大撫軍’呂奉先,此面旗幟亦是漢獻帝親賜。
楊彪兩陣中央宣令聖旨,以震士氣。話畢,兩陣近五六萬兵士高舉兵器,凝聲大吼,聲浪足以震盪蒼穹。
“恭喜不凡,又得一州之地。”
聲浪過後,曹操策馬來到文翰身邊,低聲而道。文翰心頭微動,表面卻不動聲色,隨後低聲回道。
“事未成定局,言之尚早。還望孟德守住長安,莫要等我凱旋歸來,卻發現聖上被人擄走了。”
兩人話中好似都帶著劍鋒,曹操聽畢,忽然朗朗大笑,最後投給文翰一個莫名的眼神後,策馬離開。
待禮數作畢,眾將士喝過壯行酒,文翰和呂布各高舉武器,指向一方,隨後宛如兩條長龍游蕩一般兩支的大軍,開始分別向北地、馮翊的方向出發。
曹操和楊彪目視著兩支大軍的離去,佇立不久後,楊彪在旁向曹操言道。
“曹司馬,我等也該動身了。不知準備如何,何時可出發?”
“哈哈。楊太傅勿憂,三日後,我等便可將聖上護送回東都洛陽!”
在曹操進入長安的那日,曹操早與派郭嘉趕回兗州,令程昱領兗州兵馬調向司隸關中一帶,同時又令荀彧、荀攸兩叔侄,遊走在河南、榮陽、潁川各郡縣,通知各太守、縣令,聖上回歸東都洛陽一事。如此一來,只要曹操將漢獻帝帶回洛陽,這些太守、縣令定會蜂擁來投,如此一來,曹操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得之大半關中之地,再增勢力。
曹操細長的眼眸,連連發出驚人的華光,他爭天下大勢的架構已將近完工了!
暫且不說曹操遷都一事,卻說五日後,李催忽然得知文翰、呂布竟出兵來攻,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原本打的小算盤,可是等這文翰、呂布、曹操這三人鬥個你死我活,沒想到這三人非但沒擦出任何火花,那文翰和呂布還出軍來攻打自己。難道這兩人不知道,他們一旦離開長安,那漢獻帝就會落入曹操之手,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人做嫁衣麼?!
李催百思不得其解,又急又氣,連忙喚來麾下一眾文武商議。
“主公,我想這兩人此番必為利益驅使而來。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放棄聖上!”
徐榮站在右席首位,皺著眉頭,發言道。
“屁話!天下有什麼利益,能大過將一天子挾持在手!?”
李催頓地瞪大雙眼,對徐榮的眼色帶著幾分恨意,當初若不是他提出撤軍,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李催完全不知徐榮當初的苦心,徐榮亦只能無奈地在心中嘆氣,隨後又道。
“主公此言差矣。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聖上把持在手,若無足夠的兵力,也只是枉然。若我猜得不錯,聖上很可能是用雍州之地,來驅使這二人與主公廝殺。畢竟無論是文不凡還是呂奉先,得到雍州,比將聖上把持在手,更為實在。”
“什麼!!這兩人竟敢謀我雍州!!!”
李催騰地從座位上暴起,他先前已失漢獻帝,若是再失雍州,他這曾經威風八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豈不就成了喪家之犬!
“徐榮、宋果立刻徵集兵馬,令馮翊城內的守軍戒備!同時通知北地的張繡,令他準備戰事。雍州絕不能再失!”
“是,末將等領命!”
徐榮、宋果拱手接令後,宋果先是走出郡治大殿,而徐榮則留下來,凝了凝神向李催諫道。
“主公,當下正是生死存亡之時,還望主公繞過昔日軍師不敬之罪,將軍師放出。有軍師坐鎮馮翊,馮翊必能萬無一失!”
“放了李文優?!”
“主公,文翰、呂布麾下謀臣戲志才、陳公臺,皆是足智多謀,奇謀百出的英才。若無軍師坐鎮,只怕!!”
“夠了!就依你言,傳我之令,暫且恕過李文優之罪。若是此次,他能戴罪立功,昔日之罪,我可既往不咎!”
“主公心胸豁達,實乃末將等麾下之福!”
徐榮臉色一喜,原本忐忑的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