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知麴義動了真怒,這才微微收斂,與身邊幾個袁將對視一陣後,皆齊齊一同施禮接令。
“偌!末將等聽令!!!”
麴義身為軍中統將,欲要調兵遣將卻如此艱難。麴義冷眼環視眾將,心中不覺起了一陣寒意。
眾將將心不齊,人人只為自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眼見戰機來到面前,卻畏縮不知進取。這樣的軍隊,在未來豈能爭奪天下啊!
麴義在心中帶著幾分悽楚,暗暗腹誹。之後,麴義壓住情緒,向各部將領做出各番安排。高覽和校尉二名,領四萬兵士,據守武安。其餘將領明日皆隨麴義出擊,十六萬大軍分為三陣,麴義與田豐領八萬兵士壓於中陣,作為主攻之陣,左右二陣將士各四萬,隨機應變,看明日戰機隨時變動。
隨著麴義道道軍令落下,深夜裡的武安城頓時變得嘈雜異常,兵戈震dang聲,急促的腳步聲,將士喝令聲,頻頻暴響而起。
在武安城三里之外,一隊文軍斥候聽得武安城翻天覆地的嘈雜聲,皆面色大變,連忙急趕回後方營寨稟報。
文軍某處營寨內。
文翰在淡淡地月光下,踏步而行,在不久前他從睡夢中驚醒後,便再難入眠。他臉上表情雖是平淡如水,但那雙如刀般的眼眸內卻藏有幾分難以察覺地憂慮。
文翰並非擔心雍州的戰事,雍州戰事乃戲志才以其‘神智’精心策劃,雍州又有李優坐鎮,以防時勢變化,若非有驚天變故,定會大獲全勝。
文翰的憂慮,全部來自一人。那就是武安城內的田豐。田豐之智絕不遜色於戲志才、郭奉孝,賈文和這等絕世謀才。在田豐這等人物的眼皮下,當下這場驚世大戲,只怕難以隱瞞太久,就會被其看破。
對於此事,文翰曾與戲志才做過商議。當時戲志才獻了一條極險的奇謀,就連文翰聽得也忍不住大驚失色,遲疑不絕。戲志才之計實在太險,若不到萬不得已文翰絕不會冒險用之。
噠噠噠噠噠噠。
突兀之間,一段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只見一隊斥候隊伍,火燎火急地趕入營寨。文翰眉頭一皺,心臟猛地一揪,神色頓時凝起,急趕往那隊斥候。
“何事如此慌張!?”
文翰疾步趕來,那隊斥候一見文翰的身影,連忙紛紛翻身下馬,隊中將領趕來報道。
“報!主公!武安城兵戈震天,兵馬步伐密集,想必明日定會有大舉動!”
文翰刀目一眯,臉色連連變化,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氣,沉吟一陣後,讓幾個斥候去將戲隆還有關羽、徐晃、高順、張繡等將盡數喚來。
半柱香後,在文翰的帳篷內,一眾文武齊聚一堂。
“田元皓果真了得,看來我不得不用志才之計來做應付。”
文翰坐於帳中大座,神色甚是複雜地嘆道。
“三弟無需驚恐,那袁軍縱有百萬,以我觀之,如土雞瓦犬耳!明日且看我如何在袁軍之中,取那麴義首級!”
關羽扶須踏前,丹鳳目威凜神聖,聲渾如鍾。關羽之言,聽在諸將耳裡,卻無人覺得其狂妄無知,因為他們深知關羽確有於百萬軍中取大將首級的實力!
關羽一言道出,如有神奇之效,文翰當即心安不少,對著關羽頷首一笑。這時,戲隆亦踏步走前笑道。
“二將軍神勇,此計之關鍵全依二將軍!若二將軍事成,必能震懾袁軍軍心,使其自亂陣腳。不過此番我等如此冒險,僅僅是擊退這袁軍,未免太過可惜。主公,為何不再做激進,派精兵殺入大陣之內,將田元皓這個絕世賢才擒住!?”
文翰一聽,刀目剎地一亮,田豐何等人物,若能將其擒住再說服他投於自己麾下,那麼自己麾下謀臣的實力定會劇增!
隨即文翰又很快想到戲隆口中所言的精兵,能於袁軍大陣內擒住田豐的精兵,在文翰麾下不是沒有。黑風騎、陷陣營、精盾營三部精兵皆在軍內,若是這三部精兵做好配合,要擒住田豐也不是絕無可能。
文翰心念電轉,不過隨後眉頭一緊。
“到時只怕那武安城內守將未有中計,若是如此,去擒田元皓的精兵危矣!”
雖然文翰和戲隆皆無說明派出的精兵是哪幾支部隊,但是帳內眾人都是明白定是黑風騎、陷陣營、精盾營三支精兵。這三支精兵皆是耗費巨金,經過千百場惡戰,再加上關羽、徐晃、高順三人費勁精力、時間,才打造出來的精兵。
這三支精兵價值之高,足可比擬五萬兵馬!!若是有失,對文翰來說可謂是一個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