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拱手施禮,低下的頭裡,盡是陰森悚然的恐怖之色。而丁原見院外不少涼州的兵馬正不斷地趕來,雖然有天下無雙的呂布在其身旁,但雙拳難敵四手,萬一遭到圍攻,即使是呂布也很難保證他能在亂戰中保護自己的安危,:。
丁原想罷,心裡已有了離開洛陽之意,當然眼下要先能安全離開。於是丁原收起了臉上的冷寒,張口道。
“老夫亦不願與董涼州廝殺,今日之事多有誤會,便就此作罷吧。冠軍兒,我等也有好一段時間不見,不如一同離席,好好敘舊。董涼州,老夫現在欲要離去,不知汝是否願意放行?”
“丁公欲走,誰敢攔阻。仲穎第一個不放過他!”
丁原不理董卓假兮兮的做戲,將眼神投向文翰,在詢問文翰是否願與他一同離去。文翰想了一陣,在剛才他已留下到李儒和董卓眼內對他已起了殺意,文翰亦知道今日一舉後,董卓絕不會輕饒他,當下便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與丁原一同離席。
“文不凡,你這是在找死!!”
董卓見到文翰點頭的一瞬間,細眼中殺意狂暴,手中不覺地伸到了腰間的劍柄上。
文翰走到丁原的身邊,兩人慢慢地踏步離去,而呂布、關徐三人守護在兩人的周圍,臉上皆是平淡,將周邊的涼州士卒視之無物。
而此時,一直在自顧自喝酒的曹操,卻是放下了酒杯,抬眼望著文翰的背影,眉頭深鎖,好似想不明文翰竟然會如此選擇。
待丁原、文翰等人離去,氣得一肚子火的董卓也無心再招待宴客,便令眾百官離去。曹操出了溫明園後,便騎上絕影,快速地趕往洛陽校場。
半個時辰後,洛陽校場內,文翰整頓好兵馬,正要與丁原一同離開洛陽城。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騎著一匹快馬直往文翰的位置衝來。文翰離遠見到騎馬之人,便與身邊的丁原告罪一聲,丁原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注意時間後,便再無任何表示。文翰迎向騎馬趕來的人,此人正是他的至交好友曹操,:。
兩人很有默契地走到一邊隱秘的地方,未等曹操開口,文翰便對曹操搖了搖頭。
“孟德,董卓對我已起了殺心。你不應過來。”
曹操聽罷,嘆了一口氣,眼眸如刀,似要看清文翰的內心。
“不凡,丁建陽非是董仲穎的對手,你今日之選擇,定會帶來殺生之禍。董仲穎的手段殘暴,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又有著鯨吞天下的野心。你!誒!!”
曹操實在想不懂,文翰今日為何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選擇,說到最後,很是急躁地一揮袖子,然後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文翰能感覺到曹操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他,所以才會如此氣惱,文翰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溫暖,輕輕地說道。
“孟德所說,我都明白。只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丁建陽對我屢有大恩,而董卓殘暴無道,遲早都會染指天下。
董卓是不會容忍,任何人阻他一統天下的道。孟德你明白,我們都不是會屈於其淫威之下的人,到時我們一樣會與他對敵。現在有丁建陽做頭,幷州軍有十幾萬之巨,也並不見得就會敗給董卓的涼州大軍。”
曹操眯起眼睛,發出兩道精光,好似要進入文翰的眼內,直透過他的內心,翻閱他的一切心思。
“若是丁建陽凡事能聽從不凡意見,或許幷州軍當真有能耐與董卓的涼州軍對抗。只不過,不凡當真有自信,能讓丁建陽對你言聽計從?”
“誒…我不知。隨天意而為吧。凡事豈能盡如人願,但求問心無愧便可。孟德,我相信在未來不久,我們兄弟又會再並肩作戰,我期待那一日的到來。時候差不多了,此校場內,人多眼雜,孟德不便久留,而且丁公定是等得不耐煩了,:。畢竟現在留在這洛陽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孟德,你留在董卓身邊,猶如與虎共寢,千萬要小心行動。”
“凡事豈能盡如人願…但求問心無愧便可…不凡這句話說得真妙,曹某似乎明白你今日為何做出這個選擇。
好,話不在多,心直對照。不凡保重!”
“孟德,保重!”
文翰、曹操同時握拳重重地打在,對方的心口上,然後轉身離開。
須臾間,洛陽城內,一陣詭異的怪風拂過。天上,忽然烏雲滾滾,雷鳴震動。
洛陽城,風起,雲變。
天下未來的走勢,似乎會有一段極為長的時間,都會遍佈在戰火廝殺當中。
時值二更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