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馴馬人好似早知文翰會這樣問,臉色中湧出幾分厲色,直盯著文翰的眼睛。
“冠軍孫兒。老頭知你自從領軍開始,無一敗陣,更常以少勝多。但你也未免太過小覷天下能人了。這天下沒有必勝的戰事!!決定戰事勝負,這領頭之將、兵卒戰力固然重要,但當中更有許多不定的因素、關鍵!
難道你以為,你每一次領兵打戰都能贏個八面威風,光鮮照人?那老頭子告訴你,若是你這是這樣想的話,日後定會因此吃大虧。這戰爭不是兒戲,天下歷來決定時代走勢的,皆由戰爭!
冠軍孫兒,你最好把你那點自詡不凡的小心思收起來,或者你真有些許別人沒有的小本事。但是如果你照此走下去,終有一日,你遇到真正的敵手時,會敗得一塌糊塗,永無翻身,到時跟在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因你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馴馬人的一席話,宛如當頭捧喝,可謂是將文翰罵得體無完膚,甚是不堪,其他書友正常看:。就連關羽、徐晃也看不過去,想要開口替文翰說幾句好話。
文翰閉著眼睛,緊咬牙關,鼻息沉重,揮手阻住了關羽、徐晃。
“文興老前輩,教訓得對!我的確是太小覷天下能忍,太小覷戰爭二字了。文興老前輩今日一席話,將我罵醒了。日後,我定會尤為重視每一個對手,每一場戰事!”
當文翰再睜開眼來,眼色中那種浮躁之氣,已是收斂許多。的確如馴馬人所說,文翰自從領軍開始,無一敗陣,這讓文翰開始對日後每一場戰事的勝利,都覺得心安理得。文翰認為自己有著後世的知識和先知時輪走勢的優勢,贏下每一場戰事那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經黃巾賊軍擺出鼎字怪陣,逼得他無計可施,又遭馴馬人呵罵一頓後,文翰終於明白自己這種對戰事勝利覺得心安理得、理所當然的想法,是十分致命的。一旦他有一日,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逼得他如今日無計可施,甚至被其打敗後,文翰很可能就會從此消失在這個亂世的大舞臺中。
“冠軍孫兒,若是汝想做一個合格的將領,你不但要為勝利做思考,也要為敗陣做思考。這樣的話,一旦你敗陣了,還會有退路可走。否則,你就會因你那份心安理得,最終令自己無路可走,陷入死境。
老夫說得,你可明白?”
“多謝文興老前輩的教誨。晚輩明白了!”
文翰尤為慎重地向馴馬人施一禮,馴馬人見文翰還快就知得自己錯在何處,並虛心去改,臉色的厲色也消退了幾分,甚是滿意地頷首笑道。
“好。你能認錯,就證明你尚未被那浮華的假象所矇蔽,還能救。冠軍孫兒,雖然我不肯讓你行爺孫孝禮,但既然我倆認下這門親事,亦算是有緣。所以老頭子也不想有一日,你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錯,而至悔恨終生。”
文翰聽此又是重重地拱手施禮,馴馬人揮了揮手,他平生最怕就是這禮節拘束,囔囔地說了幾句他要離開後,不等文翰幾人反應,就走出了帳外,藉著夜色,如一隻靈猴般縱身離開了大營,:。
文翰知馴馬人性格孤僻,也沒有去追。望了馴馬人剛才所站的位置許久後,忽然站起了身子。
“走吧。我等去找盧公。”
關羽、徐晃皆頷首應道,將這心思收了回來,與文翰一同出了帳外,走向盧植的帳篷。
半個時辰後,盧植扶著下顎山羊鬚,沉吟了一會後,終於有了決策,一啪桌案。
“此方法雖然不能保勝,但也是當下唯一能應付賊軍怪陣的方法。沒想到,賊軍使的怪陣正是武安君李牧所創的鼎形大陣。此陣了得,老夫亦是聽聞不少。不過,還好有馴馬老人相助。
對了,老夫甚是好奇,不凡汝在這核桃中,是從何聯想到這破陣方法?”
文翰笑了笑,手拿核桃遞到盧植面前道。
“盧公你看,這核桃外層有一堅殼保護,就如敵軍鼎形大陣外圍的四萬刀槍手,在保護賊陣後方中央的三萬弓箭手、一萬黃巾力士還有其大將。平日裡,我等要想吃核桃中的果仁,必定要先破開其殼。
也就是說,我等若是要進攻賊陣後方中央,就必定要將這些刀槍手先解決。這鼎形大陣中,尤為厲害的是其陣中弓箭手。鼎形大陣的每一種變化,都是以此為攻擊中心。若是賊陣失去了刀槍手的保護,其三萬弓箭手就如失去堅殼的果仁,任我等採食。
其中道理十分簡單,只不過我等這幾天商議,都把精力投放在如何攻擊賊軍陣後中央上,而忽視了這些刀槍兵的作用。”